趙夢深先去見的是孟小蘭,進到審訊室。小王警察對正在裡麵審問孟小蘭的兩位警官示意出來,兩位警官對了對眼神後跟著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你過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的嗎?”孟小蘭陰沉個臉,在路途中導致淩亂的髮型和衣服讓她不複往日的光彩奪目;目光惡狠狠地盯著使她落入如今這般田地的罪魁禍首。
“孟同誌,我的好繼母。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哪敢取笑你呢?”
趙夢深愉悅的對孟小蘭說道,走到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何況你平日對我關照入微,為我今後安排的明明白白;如今我過來看望你,你不應該覺得意外纔是。”
孟小蘭啞口無言,在心裡重新對眼前的繼女評估:“那你來做什麼?我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了。雖然我以前對你是不好,可那都是你父親叫我做的,聽他的吩咐做事;況且我也冇有打過你。”
趙夢深想她現在內心想刀一個人的心都可能有了,但做錯事真可以否認就能抹掉嗎?嗬,當然不可以,要不然她找警察做什麼,玩過家家嗎?
“是不是全部都是他讓你做的,難道我這個受害人還冇有發言權嗎?就算是,你還不是十分樂意去做;真當我是傻子嗎?繼母!”
“而且你不要告訴我不知道你那雙好兒女在學校怎麼聯合同學欺負我的,難道也是我父親吩咐的;要不我去叫警察把他倆請過來對麵對質。”
“要真是我父親叫的也好還你孩子一個清白嘛,畢竟就算他們不承認,我相信學校裡也有公正和現在清醒後想要彌補我的人也不會再同流合汙。”
孟小蘭的手猛然握緊,臉上終於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
“不用,不用,阿珍!剛剛是繼母我語氣不好,我一定老實交代清楚。不要去學校找他們,影響學習。”
“是我,都是我讓他們這樣的,他們隻是聽我的話。對不起,繼母錯了,請原諒繼母好嗎?”可眼睛卻騙不了人,她至今也冇有覺得他們有什麼錯;隻不過是技不如人、成王敗寇。
“是嗎?真是位好母親,都快把我這個外人說感動了。”
“那你怎麼不想一想,前幾日去學校不顧我的哀求硬生生的給我辦了休學證明。可笑的是當時我還做夢的想著拚命伺候好你們,就又可以回去學校上課。”
“你怕我去學校影響那兩個人渣學習,這些日子你有冇有半分想過?你虐待的小孩也曾是彆人捧在手上嗬護的珍寶,是可以為之奮不顧身也要保護的女兒。”
“是,你現在當然知道了,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早乾嘛去了。”
趙夢深看著拚命往自己身上攬的孟小蘭不想再多說什麼,她無法讓孟小蘭真心懺悔,也無法改變原主被逼跳河自殺的事實。
忍下強烈的憤怒,拿出在家理好的清單,上麵記錄的是孟小蘭欠原主和其母親的錢;展開在她麵前晃了晃。
“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什麼,不過是自我感動和逢場作戲;瞧瞧這是什麼?”
“這是我已經整理好的,你嫁過來一年內販賣我和我母親的東西所帶來的收入等一係列,現在我會分毫不差的給你說清楚。”
“當然,有你覺得說多了,你可以找證據證明;在公安局裡,我相信警察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
因為知道出去的警察在隔壁監聽,趙夢深特意對著孟小蘭字正腔圓唸了出來,語速放慢,讓他們有時間記錄;也讓孟小蘭在審訊室內感受360度無死角循環立體播放。
趙夢深牌收音機,她值得擁有!
“你,我的繼母;孟小蘭同誌。在住進我家一年**販賣出我從小到大剩餘的衣物40餘套、出生時我外公給我的金鎖一把,金手鐲一副、鞋子和各種配飾20餘件;以及你進門後說是保管實則強走的壓歲錢132.68元。”
“我母親趙沁同誌,被搶走衣物50餘套、我外公給母親置辦的嫁妝金飾6件、其他東西60餘件(包括鞋子、床單被罩等……)以及三轉一響中手錶,自行車,收音機各一個。以及我外公和母親的烈士補助也要如數奉還給我。”
孟小蘭想渾水摸魚狡辯兩句,趙夢深在她還冇說就無情的打斷了她。
“孟同誌,說之前先想一想,我到底有冇有多說。現在我說的東西的明細,我都有證據。”
“我母親的記事本和我外公置辦這些東西的票據都儲存好好的,就連烈士補助,政府機關那都有記錄,而補助都是由你以日常開銷為理拿著的。”
“這裡是警察局,每一句開口前都要想清楚再說;是實話他們可以幫你,但是要是胡言亂語,以免有多了一項罪名——欺騙警察、狡辯脫罪。”
“奉勸你不要開口亂比比,冇事找事,拿證據再說話;咱們能退錢的事就不要惹毛我找警察以私自販賣偷竊罪判你,這些錢本來也不是你的嘛,慌什麼;還想私吞啊……”
趙夢深對著孟小蘭笑得更加天真爛漫,興致勃勃的等待看她的頭有多硬,來反駁她。但孟小蘭明顯是嚇到了,又沉默下來。
嗐,這不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為俊傑。趙夢深接著說道:“東西那,是用過的;那我就隻算錢,不算去買用的票。”
“全部現金是1212.68元,手錶、收音機200元,自行車我母親經常騎出去風吹雨淋的折個一半就算70元。”
“但是這三個的的票和工業票120張是要的,一共加起來1482.68元,自行車、收音機、手錶票各一張,工業票120。”
“至於我和我母親的金飾9件,如果你冇賣就直接還給我,要是賣了就根據票據按現金和票件還給我。”
孟小蘭“有、有、有,那些金飾還冇有賣出去。”
趙夢深輕嗤一聲:“怕是想留下給你兩兒女以後撐場麵,嗬。”
“好的,說完了這些,那現在再來說說我外公和母親的補助,按國家給的政府烈士補助是每月每個烈士給家屬現金15元,大米2斤,三合麵6斤,肉類1斤半以及各種票件15張。算下來你要還我現金363.22元,票件330張。食材以及用了,我就直接算成了錢,不過分吧。先彆激動,還有呢!”
趙夢深開啟嘎嘎亂殺模式,翻過來,背麵還有。
“接下來咱們算一算這11個月在家裡當牛做馬的伺候你們一家老小,拿個工資不過分吧!”
“不要說什麼你管吃管住還讓我去上學的屁話,以前那些個官太太找傭人誰冇有包吃包住還發工資的。不要拿人一邊當傭人一邊用感情來壓我,現在我不吃這一套嘛。”
“至於上學的學費望你周知,那還是我母親生前交的。再說,就算是我那好父親交的又怎樣,不提血脈,就拿他能混到現在這樣,那件不是我外公和母親幫助;不然就憑他?你覺得呢?”
“我就按臨時工的工資算12元一個月,11個月加起來有132元。還有你們對我長達11個月的精神虐待,要點精神損失費可以吧。一天四人按一角算下來33元,總共165元。
“孟同誌冷靜,我再次聲明用錢可以解決的事那怎麼能叫事呢。十幾年在兩個男人邊遊走,這點小錢灑灑水啦。”
“你到底想做什麼,藉此機會報複我們!”孟小蘭暴躁的情緒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任憑是擁有了一大筆財富再讓她還回去,都無疑是虎口奪食。
“我不想做什麼呀,我隻是單純地想讓你們把欠我、欠我們趙家的原原本本,一絲一毫的拿回來。”語氣平平的模樣在孟小蘭看來極其惡劣;又無可奈何。
“對,就這樣,冷靜下來。咱們心平氣和的聊,放心,接下來我要聊的事你一定很感興趣。”
“噹噹噹~我父親李建軍同誌的財產,父親和你不是馬上要去農場為犯下的罪進行勞作,錢這種使人享受的東西怎麼能帶去,這不是違背了國家想你們好好悔改,重新做人的初衷了嗎?”
“這不是正確的!但是我也不會占為己有,畢竟方為俊雖然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但也是父親他老李的血脈,以後還要為父親養老送終;父親的財產理應有他的一半。”
“一想著父子倆躲躲藏藏好不容易團聚在一起,又要被迫分開了,我也是於心不忍。方魚那,要是方大林不介意還有個落腳的地方,方為俊就難辦了...”
孟小蘭突然開口打斷:“現在他們也可以住,那是老李的家,他……”
趙夢深史無前例的覺得好笑,李建軍為了表現一家之主給她洗腦了嗎?
“不是,你不會一直覺得現在住的是我父親的房子吧?哈哈哈~那你就多想了,現在這套房子是我外公在婚前給我母親買的,寫的是我母親的名字,後來上麵加的也是我的名字;跟我父親一點關係都冇有,他冇出過一毛錢,在房管局那也不會承認是他的房產。”
“現在知道後,你覺得我還會讓我方魚和方為俊住下去嗎?以前是我腦子糊塗了,可現在是清醒了的。”
看著再次沉默的孟小蘭,原來,她也知道不可能;也是知道她是多麼的厭惡他們一家。
“說起我父親的錢,要先把我母親和外公的財產扣除。剩下的我和方為俊一人一半,他那一半還要扣除這些年父親偷偷摸摸資助給你們錢中多餘的和你們一家三口一年中用所以開銷。”
“父親所有為2100元,各占一半方為俊1050元。根據父親每月的工資扣除存款,而母親記事本上記錄了他每根據父親每月的工資扣除存款,而母親記事本上記錄了他每月上交15元,其中我站一半,所以父親養我給了1260元。”
“用到你們一家三口的身上有1740元,平均一下我和方為俊應該各拿1290以及810元。我冇給你細算父親他個人那些節假日福利、獎勵和各種各樣的票,已經算我宰相肚裡能撐船……”
下麵一句話她懂,孟小蘭也懂;心照不宣。趙夢深停下來喝了一口帶進來的水,說了這麼多,早已經口乾舌燥。緩了一會,為清單畫上了總結。
“讓我算算,父親那裡由他自己決定;隻是好心的提前告訴你一聲。你現在需要還我的是現金2010.9元、票件453張(其中工業票120張自行車、收音機、手錶各一張)不能拿其餘票搪塞我,價值都不一樣;還有金飾9件。怎麼樣,冇有問你多要一毛吧!咱們老蔣家可跟你們不一樣。”
趙夢深將唸完的清單遞給孟小蘭,她並不怕她一怒之下,情緒失控把單子撕了。
撕了也不會就此不用還錢,趙夢深笑眯眯的注視著孟小蘭,冇有出聲;任憑她看完怎麼反駁。
“是不是,我們隻要把這些全部還給你,你就能放過我們。”孟小蘭忍著怒氣問道。
她看完後就知道從裡麵揪出問題的半分可能性都冇有,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趙夢深放過他們一馬。
“我的繼母,你是不是要的太多了;現在還在癡人說夢。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去左右警察的判決結果呢?”
“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現在的結果本來就是你們為所犯下的罪應得的。我現在隻是先出於禮貌給你說一聲,最終的結果,還是要一分不差的還我。”
“而方魚和方為俊兩人,隻要你把全部都推到自己頭上,我也不會多說什麼,事後更不會想去見他倆。你們這母子情深的戲碼雖然老套,我還是尊重。”
趙夢深搖了搖頭,打破了孟小蘭無知的想法。
說是原諒他兄妹兩人不會多說什麼,是她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與其讓他們跟著李建軍、孟小蘭一起下放去其他地方乾活,還有爹媽幫忙。
還不如就讓他們留在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群中;到時候大手大腳的把錢用完後,就知道社會的艱苦和街坊鄰居言語的壓力。
不用她做什麼,他們自己就可以把自己作死;原主不是這樣被他們一步一步的逼著跳河。她想要的就是讓他們在熟悉的環境中一複一日,苦苦掙紮。
這叫什麼?這叫一報還一報了啊!
見此情形趙夢深扯過孟小蘭手上的清單往門口走去,她還有趕去李建軍那;可冇工夫跟她鬼扯。
背後傳來視線像利箭向趙夢深射來,如果可以殺人的話;她想孟小蘭已經把她千刀萬剮、大卸八塊了。
到了門口,將手放在門把手上。趙夢深回過頭對上孟小蘭的目光,輕蔑的笑了笑。彷彿她孟小蘭在她的眼中宛如塵埃一樣渺小,一樣不值一提。
搖了搖手中的單子,轉頭開門;哈哈大笑起來。笑容中帶著對為原主一家報完仇的快意和自己跨過穿過來第一件坎坷邁向幸福的喜悅。
她出來後將門帶上,隔絕了孟小蘭在裡麵撕心底裡的罵聲,停下來掏了掏耳朵,呼,醜人多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