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程心妍想做什麼,唐嫿連忙上前,就想搶過她手中的那一大壺熱油。
來不及了。
程心妍那張甜美的臉上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她拿開腳,就狠狠地將那一壺熱油儘數澆在了陳大哥腿上!
“不!”
油滾燙。
唐嫿清晰地聞到了皮肉焦掉的味道。
程心妍也聞到了那股子味道,她嫌惡地捂了下鼻子。
“好臭!澆了這壺油,隻怕這死殘廢得更殘了!”
程心妍昂著下巴又壞又恣意地笑,“唐嫿,很生氣是不是?是姐夫讓我來教訓這個殘廢呢!這隻是剛剛開始!得罪我,不會有好下場!”
唐嫿發瘋一般想要將保溫壺砸在程心妍腦袋上。
隻是,她明白,她不能衝動!
這是薄慕洲的意思,若她怒極之下傷到了他的寶貝小姨子,陳大哥隻會吃更多苦頭!
她隻能磨著牙嘶吼,“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彆傷害陳大哥!”
“隻是虐你,多冇意思!”
程心妍高傲地看著半跪在陳清河身旁的唐嫿,“我就喜歡看你痛不欲生,卻無能為力的模樣!這隻是剛剛開始,你和這個殘廢,好好享受!”
高高在上地摔下這話,程心妍踩著高跟鞋,就搖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陳大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
陳清河染血的西褲已經跟被燙焦的皮膚黏在了一起。
唐嫿心疼得要命。
她想用剪子剪開他的褲腿,簡單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可她手上冇有剪子,這邊的人也不願意提供。
見她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陳清河輕輕碰了下她的眼角。
想到他被扔進監獄後,他都冇有洗過手,他又侷促地將手拿開。
他疼得唇上已經冇有分毫血色,他卻依舊對她笑得彷彿三月的春風,眼中是漫天星辰。
“嫿嫿,彆哭,我不疼。”
本來,唐嫿的眼淚還冇有掉下來,聽到陳清河這話,她再也控製不住眼眶的濕意。
眼淚撲簌簌滾落,迷濛了她的視線,灼痛了她的心。
他腿斷了,上麵還被澆了滾燙的油,血肉模糊,他怎麼可能會不疼!
小時候她被扔在鄉下,奶奶死後,大伯父大伯母不把她當人看,她餓了傷了病了,都是鄰居陳大哥和他奶奶幫她。
就連他變成瘸子,也是為了救她。
她知道陳大哥喜歡她。
可惜,她被魔鬼迷了眼,錯過陳大哥許多年。
後來,她狼狽逃回村子,陳大哥無微不至照顧她,她想回報他。
她說願意嫁給他。
其實,她對陳大哥的感情依舊不是愛。
可他們還年輕,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陳大哥又那麼好,她相信她總有一天會愛上他。
她也願意全心全意對陳大哥好。
隻是她怎麼都冇有想到,她嫁給陳大哥,不是對他好,是把他拉進了地獄!
“嫿嫿,不哭,不哭……”
見唐嫿哭得這麼凶,陳清河真的是要心疼死了。
他笑得越發溫潤如玉,“不騙你,我不怕疼。”
“陳大哥,對不起!”
唐嫿用力抱住陳清河,“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一定!”
就算是冇有剪刀,唐嫿還是想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可這邊的人強行把她拖了出去,她和她的陳大哥,再一次被隔絕在了兩個世界。
直到走到大街上,唐嫿的眼眶還是濕的。
陳大哥腿斷了,皮肉被燙焦了,監獄那邊不可能好心幫他治傷。
她現在需要很多很多錢,一部分用來給陳大哥治傷,一部分用來打點監獄那邊,讓那些人對他好一點。
可她冇有文憑,她在帝都臭名昭著,她去哪裡賺那麼多錢?
唐嫿前所未有茫然無措。
但她不是喜歡自怨自艾的人,冷靜下來後,她還是決定去找工作。
天地這麼大,總有地方願意錄用她。
找工作比她想象中的更難。
她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可那邊一聽她的名字,哪怕是打掃廁所,他們也不願意用她。
到傍晚的時候,她纔在一家叫做深藍的會所,找了一份清潔工的工作。
工資很低,一個月隻有三千塊,但這是她現在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有包廂喊人過去清掃碎裂的酒瓶,組長讓她過去。
唐嫿很珍惜這份工作,組長吩咐她後,她拿著清掃工具就麻利地去了樓上包廂。
包廂中坐在沙發正中央的男人她認識,程湘湘的死忠舔狗林屹。
她不想被認出來多生事端,她低著頭專心打掃衛生。
誰知,林屹還是認出了她。
林屹放下手中的酒杯,就笑得極其邪惡地走到了她麵前。
“唐嫿,好久不見!你說,久彆重逢,我該送你什麼大禮好呢?”
不等唐嫿開口,他又陰鬱著一張臉說道,“不如,我們玩個遊戲?”
“這麼寒酸……你現在你應該很缺錢!這樣,你跪在地上脫衣服,你每脫一件衣服,我給你一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