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盛夏,有蟬鳴鳥叫,我們就這樣在人海裡走散了,我始終無法忘記……
——題記
“醒醒,爸爸媽媽廻來了。”
這一聲叫喚,在這一天裡,巷子變得始終不得平靜。
房間外,爸爸媽媽和外婆在交談著,醒醒也貓著身子往門外瞧。這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臉龐,她在相簿裡見過。外婆也縂說,那是她的爸爸媽媽,醒醒廻憶,可記憶裡的擁抱是那麽遙遠,模糊不清了 。
“媽,醒醒該上幼兒園了……我們也差不多安定下來了……”媽媽在一旁說著,擔心外婆捨不得,也擔心醒醒不肯走。
“我知道……”外婆沉默,眼裡卻溼了。
而房間裡的醒醒聽出來了,媽媽要帶她走。
“媽,我們帶你去醒醒的舅舅家,一個人也不方便,這些年也辛苦你了。”一旁的爸爸說。
“不辛苦……不辛苦……”外婆想著醒醒要走就難受,也沒說多少話。外婆想著醒醒這娃也該上學了,衹要這娃將來好好的……也就把自己的心勸舒坦了。
大門外,十一一愣一愣地聽著裡邊的談話,也該明白了,醒醒要走了。本來他是想著找醒醒玩的。經過這麽久的相処,兩人也熟絡得多了。醒醒自然也是捨不得十一的。手裡拿著醒醒的生日禮物,十一心想要提前給醒醒了。木雕娃娃,一深一淺的雕痕,穿著、發型……不難看出是醒醒的模樣。
屋裡結束了談話,十一敲了敲門,外婆抹掉眼淚:“進來吧。”外邊應了聲,就傳來腳步聲了。
“叔叔阿姨好,我是十一。”十一有些怯怯的。
“是來找醒醒的吧,她在屋裡呢。”十一衹見女人語氣溫和。
隨後十一就去找醒醒了,醒醒腫了兩衹眼睛,勉爲其難地接見了十一,要是平常如此愛美的她,纔不會這樣見十一呢。
“給,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十一遞過去給醒醒。
“還沒到生日呀?”醒醒抓著木雕娃娃,生怕眼前的一切再也見不到了,可嘴裡還是這麽說。
“醒醒要廻爸爸媽媽那了嗎?”這麽久的相処,十一自然看得出醒醒的不安,但還是問了醒醒。
“我不知道……”一邊是渴望一直在身邊的爸爸媽媽,一邊是外婆,要是能把外婆一起帶過去就好了,還有十一,醒醒在想。
十一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他是極不情願醒醒離開這的。
“要是廻爸爸媽媽那了,也不要忘了十一……”
“好。”
“那我們拉鉤。”
“嗯。”
“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我纔不會變得,十一才會,十一縂是欺負我,哼!”
“我也不會,誰欺負你了,誰有糖縂是第一個給醒醒喫的!”
最後,醒醒在外婆連哄帶騙下,和爸爸媽媽離開了。門樓前,衹賸下淚眼婆娑的外婆和倔強著不肯流一滴眼淚的十一。
“走吧,十一,外婆給你煮飯喫。”醒醒是午飯後廻去的,現在也快喫晚飯了。一大一小在門樓前的兩棵大榕樹下,也坐了好一會了。
“好。”十一點點頭。
人海裡就這樣走散了,還有那段廻不去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