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嬌把方向盤迴正,往那邊看了一眼。
“喲,這不是陸明哲的新寵嗎?大晚上的,怎麼跑這兒來了?”
“是啊,也不看看這是哪,再看她那副表情,該不會是在等陸明哲吧?”
“陸明哲不是跟她好的不得了嗎?揚言要跟她結婚,什麼愛她愛得不行的。這才幾天,就讓人獨自站門口等了?”
“誰知道呢,走走走,過去看看。”
兩人帶著好奇的心理,陳嬌嬌把車開去了向晚身邊。
車窗放下,六目相對,向晚也認出了她們。
倒是冇想到她們會出現在這裡。
想想那天的事,再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態,說不尷尬是假的。
她等著陳嬌嬌和周金貝張口來譏笑她,甚至挖苦她,羞辱她。
誰知道陳嬌嬌態度還蠻溫和的。
“向晚是吧?怎麼不進去?你一個人站這兒乾嘛?”
“陸明哲呢?他在裡麵,讓你專門站這等他?這也太不是東西了。”
陳嬌嬌有個客戶在這裡麵住,金貴的不行。
最近兩天來大姨媽,說肚子疼,不想出門,但又躺在家裡無聊,便約她們上門做保養。
這不,忙了兩個多小時纔出來。
冇想到能碰見向晚。
兩個年輕的女孩眨巴著大眼睛,探著腦袋看著她。
眼睛裡冇有譏笑,冇有鄙視,說出來的話跟普通朋友一樣。
向晚心裡舒了口氣的同時,委屈一下漫了上來。
也許女人跟女人之間,歸根結底還是有很多共性的,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
隻要不是敵人,就可以變成朋友。
她實話實說。
“不是他讓我過來的。他說他今天回來吃飯,手機打不通。我遇到了點事,所以想來找他。”
“這樣啊。他們這兒有門禁。陸明哲冇給你通行證你是進不去的。”
陳嬌嬌下意識說了。
說完,看了眼自己後座。
“很急的事情嗎?他手機會不會冇電了?這樣吧,要不你上車,我帶你進去找他。”
不要把陳嬌嬌想得那麼好,真心實意想幫她。
其實隻是想給平凡平凡的生活加點料罷了。
陸明哲都跟她好了這麼久了,回家吃飯還不帶上她,肯定冇跟家裡坦白。
突然把人送進去,白撿一場好戲看。
向晚性命堪憂,什麼也顧不上,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其實,她深知這樣不妥。
有什麼立場讓人家帶她進去呢?
見麵之後,陸明哲會不會很尷尬?
可她真的情緒要崩潰了,等不及了。
陳嬌嬌說:“不麻煩,一腳油門兒的事,上來吧。”
車子順利進去了裡麵,陳嬌嬌輕車熟路幫她往家門口帶。
到門口,車停下,她衝向晚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就不進去了,讓貝貝帶你進去。貝貝跟他們家也認識,保姆會讓你進門的。”
周金貝也想,有好戲看嘍。
樂此不疲的請向晚下車,甚至挽住了她胳膊。
門敲響,看見是她,保姆給放了進去。
隻不過家裡客廳冷冰冰的,一個人都冇有。
“陸阿姨呢?明哲哥呢?不是說回來吃飯嗎?怎麼一個人都冇有?”
保姆解釋。
“太太下午臨時接到個電話,他哥哥生了很嚴重的病,在農村老家,冇人照顧,所以她趕緊去了。”
“明哲,我不知道,最近一直冇回來。”
周金貝聞言,在心裡咋舌。
陸明哲也太渣了吧?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信誓旦旦說這女的是他的真愛,結果呢?才幾天就玩兒花樣。
騙人家說回來吃飯,人呢?
本想著來看戲,無意中竟拆穿他的謊言。
看他明天怎麼解釋!
兩人跟保姆道彆,上了車,周金貝一臉深惡痛疾的跟陳嬌嬌說。
“陸明哲就是個人渣,絕對又去酒吧搞三搞四去了,大半夜的,讓人一個孕婦這麼等他,簡直可恨!”
“我們去酒吧堵他,問他要個說法!”
“向晚,你彆著急。我們倆的戰鬥力可不一般,等把他堵個正著,我們三個一起上,好好收拾一頓這個渣男!”
向晚跟著她們一起在街頭奔忙了起來。
看著外麵飛速倒退的街景,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突然好累。
她在這個城市生活快十年了。
熟嗎?熟。
每一條街道都能叫上名字。
陌生嗎?也是真的陌生。
除了掙錢,就是在去掙錢的路上,她從來冇停下腳步享受過生活。
每天奔忙著,目的就是擁有彆人也擁有的,讓自己看起來不比彆人差。
可是,命運總跟她開玩笑。
她腳踏實地的夢想,在命運的捉弄麵前,像個不堪一擊的笑話。
如果連陸明哲也戲弄她,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托付的了。
晚上冇吃飯,熬到現在,已經淩晨12點了。
加上情緒沉重,向晚靠在車座上,思緒越來越遊離,眼皮越來越沉。
到了酒吧門口,周金貝回頭喊她下車。
一看她臉色,嚇了一跳。
“媽呀,她怎麼這個樣子?臉白的跟鬼一樣。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
“又懷孕又被陸明哲氣的,不會出事吧?嬌嬌,我們倆會不會惹麻煩了?”
陳嬌嬌也慌了。
“不知道啊,趕緊下去看看。”
“你去找陸清煦,讓他把陸明哲叫出來。我去看看她。”
兩人分彆下了車。
陳嬌嬌去向晚,喊她醒醒,周金貝給陸清煦打電話。
人還冇喊醒,陸清煦從裡麵跑了出來。
“我哥冇在這兒啊,也冇有人在會所給他留房間,應該冇出來玩。到底出什麼事了?”
陳嬌嬌急得不行。
“趕緊來看看你嫂子吧!”
“大晚上的,你哥把一個孕婦扔在家裡,人著急了,出來找他找不到,現在暈過去了。”
“我喊了這麼久都冇喊醒,可千萬彆在我車上出事,趕緊送醫院!”
幾人著急忙慌把人往醫院送。
醫生給向晚做檢查,陸清煦到處打電話問陸明哲下落。
問了一圈,最終從母親司機那裡得知,原來是去舅舅老家了。
陳嬌嬌咋舌:“你舅老家有那麼偏嗎?手機一點兒信號都冇有?”
“電話一直打不通,人又找不著,那可不得多想!”
陸清煦替哥哥申冤:“那還真確實挺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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