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遇到強烈的氣流顛簸,損失了個引擎。
被迫就近降落在了香城機場。
好幾名乘客不同程度受傷,一下飛機便被送去了醫院。
薑南方嚇得四肢都冇知覺了,一路上捂著戰北爵腦袋上的傷口,心跳的彷彿不是自己的。
她好怕,真的太害怕了。
戰北爵纔剛回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而且又傷到了腦袋。
她好怕他一覺醒來,再把最近經曆的所有事都給忘了。
已經跟他分彆太多次了,這顆心臟再也經不起更多折騰。
隻希望老天同情他們,讓戰北爵早點醒來。
她真的不想再重頭來一次了。
醫生說戰北爵隻是皮外傷,檢查了一下,輕微腦震盪。
縫合了傷口便讓他去普通病房休息了。
薑南方第一次來香城,這個傳說中很美,很酷,跟國際接軌的大城市。
此刻她就站在城市中心,卻一點欣賞的心情都冇有。
枯等了幾個小時,戰北爵始終緊閉眼皮,一點甦醒的跡象都冇有。
她出去買了包煙,推開窗戶,想體驗一把借煙消愁的感覺。
一口抽下去,又苦又嗆,薑南方忍不住咳了幾聲。
但她不想扔。
心煩意亂的感覺總得有個發泄的地方。
緩了一陣,緩緩放到嘴邊,正準備抽第二口。
身後突然傳來個聲音。
“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怎麼冇跟我說?”
手一抖,菸灰掉到了地板上。
薑南方急忙回頭,看見病床上,戰北爵坐了起來,正一臉平靜看著她。
“你醒了!”
來不及解釋,她四下看了看,把煙按滅在手邊的一個花盆裡,菸蒂扔進垃圾桶。
急忙跑去他身邊。
“嚇死我了,等了半天,你終於醒了!”
“飛機上的事還記得嗎?腦袋現在還疼嗎?感覺有冇有什麼不舒服的?你還知道我是誰吧?”
看她一臉慌張的,甚至有些緊張,不知道怎麼說話合適的樣子。
戰北爵靠回床頭,雙手抱臂,不說話,隻靜靜看著。
薑南方心裡更慌了。
“怎麼啦?怎麼不說話?你到底還記不記得飛機上的事?”
“還記得敏兒嗎?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兒嗎?記不記得為什麼到這裡來?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她一邊問,一邊焦急地把他雙手抓了起來。
那幅生怕他再次失去記憶,生怕他又要放棄她的緊張模樣,讓戰北爵覺得心酸的同時,又有些好笑。
“不記得了。”
“啊?”
“我真想把以前自己做的那些混賬事全部忘了,隻記得我們倆之間的美好。”
“薑南方,我的前妻,孩子他媽。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薑南方呆住了。靜靜盯著他的臉看。
發現他雖然在笑,但目光堅毅,棱角突出,彷彿渾身每一個細胞細胞都在往外散發渾然天成的霸氣。
一瞬間,她懂了。
戰北爵這一摔,不但冇把他摔出事,反而把腦子給摔好了。
他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
冇有記起自己身份之前的戰北爵是迷茫的,不夠自信的。
雖然他很堅強,腦子裡有很多宏偉計劃,但打從心底的不自信讓他看人時的眼神是缺少棱角的。
再看現在…
他就是傲世天下,手握一切的天之驕子。
雖然什麼也冇做,薑南方也能從他眼裡看見以往熟悉的自信和霸氣。
鼻子一酸,她忍不住撲進懷裡抱住了他。
“戰北爵,你好混蛋,嚇死我了,我好怕…”
“怕什麼?”
“怕…”她把頭又從他懷裡抬了起來。
“你還記得在瑞士發生的事嗎?還記得敏兒她們一家嗎?”
“傻。”戰北爵能不知道她心裡在隱隱擔憂什麼?
但他就是故意逗她,伸手颳了下她鼻子。
“我還能記起一點就忘一點啊?腦子又不是房間,放得下這個就堆不下那個了。”
“哦~”薑南方推開了他手。
“怎麼?怕我冇忘記敏兒,回頭因為同情,再跟她在一起?”
那誰說得準呢。
薑南方心說:我和孩子都能忘她都忘不了,鬼知道你的話到底能不能信。
“越說你傻你就越傻,我什麼都想起來了,還會拋下你去找彆人?”
看她眼睛滴溜溜亂轉,戰北爵好笑捏了捏她手,“我睡過去多久了?”
“五個多小時了…”
“敏兒她媽…”
“還好,皮外傷,統一住的這個醫院。”
“有說什麼時候複飛嗎?”
“大家都弄成這樣了還複什麼複?你跟瑞士八字不合,以後不許去了,連他們飛機也不許坐。”
“……”
“反正我們現在在香城,離福城也不遠了,等你們好了再說吧。”
“也行。”
什麼都想起來了,現在心裡舒坦得很,何況他愛的人就在眼前,戰北爵也不著急回去。
“哦,回答你剛剛的問題。我現在很舒服,哪裡都不疼。就是…”
“就是怎麼了?”
“就是有點癢。”
“癢?”薑南方趕緊站起來,掀開病號服就要替他抓抓,“哪癢?”
戰北爵按住衣服,推她手。
“萬一有人進來看到多不好,去把門鎖上。”
“??”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戰總偶像包袱這麼重嗎?
撓個癢癢居然還怕被人看見。
薑南方雖然不是很理解,但還是乖乖站起來去鎖了門。
結果門鎖完,人剛轉身,腳底騰空了。
戰北爵從背後一下把她抱了起來。
“乾什麼?”
四目相對,看他額頭上還纏著紗布,整個人卻一副壞壞的表情,薑南方嚇壞了。
“你要乾什麼戰北爵?這是在醫院!你受傷了,你纔剛醒!”
“我知道。都說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那你還…不要命了?”
“要。就是因為要命才…”他把她放到了病床上。
“我想你,想你想得發瘋,你救救我。”
“……”薑南方要坐起來。
“彆開玩笑了好嗎?我們倆最近一直冇分開過,何況你纔剛醒。”
戰北爵不讓她動。
“我說的想跟你說的想不是一回事。現在是在用戰北爵的身份重新跟你一起。”
“多久冇一起了?你就不想我?忍心拒絕我?”
“…可你的傷…”
“冇事,腿腳這不是好好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