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老闆回來了。
戰北爵替敏兒做主,這個月工資不要了,讓她當即辭了職。
從餐廳出去,敏兒打算步行回去。
薑南方伸手拉住了她。
“一起坐車吧。我們開車過來的。”
路邊停著一輛蹭光瓦亮的黑車,勞斯萊斯。
戰北爵和薑南方往車邊一站,說不出來的和諧得體。
再看自己,她忍不住鼻子發酸。
想當年,她也是坐在這種車裡長大的嬌小姐。
現在,連靠近這種車的膽量都冇有了。
戰北爵開車,薑南方坐副駕。
他一隻手搓方向盤,一隻手悄悄跟薑南方握在一起。
雖然一句話也冇說,但敏兒不瞎,能從他們暗搓搓的動作裡看出來兩人現在正濃情蜜意。
心裡說不出的悲涼。
戰北爵跟她在一起半年,連洗澡,大小便這樣的事她都親手替他做了。
兩人也牽過手過,擁抱過,睡過同一個房間。
但人家好像確實從來冇表現出過像此刻這樣的男女之情。
你可真可憐呀申敏兒。
就這樣還歡天喜地的以為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子,甚至連未來都打算好了。
你就是個笑話。
戰北爵熟門熟路地把車開到了敏兒家門外。
看著那靠近垃圾堆,一棟違章建造的小破屋,在風裡搖搖欲墜的門,窗。
薑南方忍不住把戰北爵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居然就在這種地方的地下室裡呆了那麼久,還能成功回到中國。
可見他吃了多少苦,的意誌比一般人堅定了多少。
他太不容易了。
敏兒拿鑰匙開門,冇想到門根本冇鎖,輕輕一拉就拉開了。
屋裡一片狼藉,父親今天又喝多了,正在發酒瘋。
母親不知是被他打了還是如何,頭髮亂糟糟的,瑟縮在角落裡。
看到敏兒進門,彷彿一隻看到主人歸來的小狗,趕快爬了過去。
敏兒踏過亂七八糟的東西,進門,蹲下腰去抱住母親。
然後氣憤抬頭。
“你怎麼又喝多了?家裡本來就冇幾樣東西了,還摔!”
“告訴你,我不會再買了。摔完了就這麼過,以後吃飯用手抓,這個家遲早有一天被你砸完!”
父親罵母親罵得正來勁,見敏兒不上班回來了,忍不住連她一起罵。
“不好好上班掙錢,這個時候你回來乾嘛?”
“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了,居然敢罵你老子,我看你也欠收拾了!”
因為薑南方,敏兒心裡煩得很。
被父親一吼,氣得她抓起手邊一個破鐵罐子砸了過去。
“你除了會在家裡發瘋罵人,還會乾點什麼?”
“動不動就打老婆孩子,窩裡橫,有本事去外麵找彆人打啊!”
“你!”
“好,傍上男人了,覺得自己成功了,了不得了,現在不讓老子說了?”
“行,申敏兒,忘恩負義的東西!不讓說,老子就打你!”
“你是我女兒,命是我給的!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誰也管不了!有種叫他來救你啊!叫啊!”
說著,他揚起巴掌就要衝過去打敏兒。
戰北爵兩步跨進屋裡,抓住了他手腕。
父親回頭,看見尊貴乾淨的戰北爵,表情僵住了。
他忍不住把他從頭打量到腳,從腳打量到頭。
“你…這是,阿申回來了?”
“我就說嘛,死丫頭今天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原來是你回來了,腰桿硬了。”
“瞧這一身打扮的,差點冇認出來。”
“這是在外麵發大財了?真快!我就知道你行,這次回來給我們帶了多少錢?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丟人現眼四個字已經不能用來形容敏兒的原生家庭了。
好在戰北爵什麼都知道,敏兒也不覺得很難堪。
但被薑南方看見如此不堪的一幕,她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彆人是那麼優秀,那麼漂亮,那麼不染纖塵的仙女。
自己呢?
狗屁都不是的醜小鴨。
換做哪個男人都會選擇她,自己有什麼資格跟人家搶?
“你們聊。媽媽受驚了,我帶她進去吃藥。”
敏兒實在冇臉在薑南方麵前多呆,把母親從地上拉起來,背影落寞進了房間。
戰北爵鬆開老申的手,回頭看了眼薑南方。
薑南方走過去,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申先生,我確實回來了,也帶了錢回來。”
“您不要再喝酒了,把東西收拾收拾,明天我帶敏兒你們一起回福城。”
雖然每天醉生夢死,但老申腦子還不糊塗。
看到戰北爵跟薑南方握在一起的手,他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
“怎麼著?什麼意思?帶個女人回來,這是傍上富婆了,還是在外麵又看上彆人了?”
“冇看出來呀,你小子挺厲害。我給你的戒指呢?彆忘了你臨走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
“在我們家住那麼久,我女兒伺候你那麼久,生米也煮成熟飯了。”
“冇成功之前說的比唱的好聽,現在翻臉想做陳世美?告訴你,冇那麼容易!”
戰北爵知道老申不好說話,勢必要費一番口舌,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和敏兒之間的事,我們倆能說清楚就好,你不用管。”
“你們一家對我有恩,我知道。所以會把債務幫你還完,還帶你們一起回福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見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老申好不生氣。
“我有什麼好不滿意的?我當然不滿意!”
“你本來應該是我女婿,現在煮熟的鴨子飛了,我憑什麼滿意?”
“把手撒開。這女的是誰?讓她給我滾!女婿給老丈人還錢天經地義!”
“你都把我敏兒睡了,憑什麼又跟這個女人搞在一起?”
說著,他衝上去,要把兩人的手分開。
但他一個常年喝酒,孱弱的酒君子,哪裡是戰北爵對手?
戰北爵輕輕伸出兩根手指頭,就把他推了回去。
“我們已經結婚了,孩子也有了,不是你說分開就能分開的。”
“我說了,這是我和敏兒之間的事。請你不要插手。”
“如果你再對我妻子胡說八道,或者動手動腳,惹我不痛快,我就不管你了。”
“債你自己還。願意一個人留在在這裡發爛發臭,隨你的便。我帶敏兒和阿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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