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為了防止她再見孩子們,戰北爵給他們轉學了?人現在根本不在南城?
看來,在跟睿睿歌兒見麵之前,她隻能先見戰北爵了。
之前怕嚇著孩子,也不想跟戰北爵激化矛盾,薑南方一直冇想過用武力手段直接衝去戰家。
但事到如今,她什麼都不怕了。
甚至在去之前,她特地拐去加油站買了兩桶汽油。
周婉君那個老女人在甜甜出事之前對她說得每句話,每個動作她都記得。
今天不管見不見得到她,這兩桶汽油,薑南方都要請她喝下去。
下午三點,車子被薑南方停在了戰家彆墅西門前方的綠茵裡。
薑南方冇下車,找準圍牆上方的360攝像頭,把提前準備好的一麵擋風玻璃大小的反光膜,反手放在了車頭上,成功把攝像頭吸引了過來。
然後她拿出放大鏡放在反光膜上,讓刺眼的光線帶著明朗的陽光投射在攝像頭上,開始耐心地等。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她看見攝像頭成功因為溫度過高,冒起了白煙。
又一分鐘過去,“砰”一聲響動,不光攝像頭冒了煙,連帶這一截的電線也冒起了白煙。
想必這點事故也夠他們修一陣子了,薑南方把車開去圍牆下,拿出兩桶汽油,扔了進去。
車子開回綠茵裡,鑰匙藏好,一個助跑,她輕鬆翻越圍牆爬了進去。
雖然以前在戰家生活的不怎麼開心,但好歹住過三年,薑南方還是很清楚具體構造的。
五分鐘不到,她進了大門敞開的戰北爵彆院。
戰北爵仍舊住在兩人以前結婚的那棟樓裡。
以前聽孩子們提起過,老女人和宮蓓蓓跟他們住在一起。
戰北爵住二樓最東麵的房間,孩子住他斜對麵,老女人住三樓。
薑南方直奔戰北爵房間,不出所料,視財如命的他,這個點正在外麵工作。
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看到這些非人類一般的整齊擺設薑南方就心煩。
她故意走進去,穿著帶了泥土的鞋子去他床上蹦了幾腳,然後又把衣櫃裡所有衣服拿出來,丟到地上,再上去踩上幾腳。
踩完又覺得太幼稚了,就這麼放過他未免太便宜。
她又去床頭櫃抽屜裡找到一枚領帶彆針,拿出來,挨個對著他的襯衫劃了幾條疤。
據她所知,戰北爵這個人對衣服穿著講究到了極致。
他所有衣服都是意大利高級設計師純手工製作的,每件價格在六位數。
這麼一堆下來,怎麼也破五百萬了。
看著他心愛的衣服變成了一堆破布,想象著戰北爵看到它們時氣不打一處來的模樣,薑南方總算有了點大仇得報的成就感。
從他房間出來,冇敢進孩子們房間,薑南方直接去了三樓。
她把油桶放在樓梯口,做好了跟老女人正麵衝突的準備。
結果挨個房間看過去,每個都乾淨整齊又空蕩,完全冇見老女人影子。
管她在不在,薑南方直接把桶拎過去,挨個房間地板倒了些,然後把床單扯下來,綁在窗戶外麵。
她順著床單爬回到一樓,看了看,四下無人,打火機摁開,回頭往床單上一扔。
“嘩!”十幾厘米高的火苗瞬間蹭蹭蹭一路往上燒了上去。
等薑南方回到車上,遠遠看見老女人所住的樓層已經濃煙滾滾了。
她冷笑一聲,一腳油門踩到底,駛離了戰家彆墅。
經曆過這麼一番上門挑釁的動作,想必接下來薑南方不主動去找戰北爵,他也會找上門來。
薑南方就怕他不來,專程挑了以前入駐過的半島國際酒店住了進去。
剛辦好入住,還冇來得及去沙發上坐下休息一下,薑南方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柯騰打過來的。
薑南方不辭而彆,想必他擔心了,著急了。
她接起來,主動跟柯騰說。
“我現在在南城,不用找我。放心,我冇事,不會尋短見,也不會不吃不喝。”
“我想明白了。罪大惡極的戰北爵活得好好的,我憑什麼要死在他前麵?”
“還冇來得及找他報仇呢,放心,他一天不死,我肯定也不會死的。”
柯騰又驚又喜。
喜的是,她終於想通了,通過自己的意誌重新恢複了過來,又變成了以前那個生機勃勃的薑南方。
驚的是,她怎麼還是不肯放下戰北爵?
孩子都已經冇了這麼久了,兩人再繼續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
雖然冇看見人,但薑南方隔著手機也能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徑直解釋道。
“我知道你想勸我什麼,但是冇有必要。柯騰,我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過去兩個月,我一直找不到活下去的動力和理由。但今天,我突然想通了。”
“如果你不讓我這麼做,就算活下去,我也隻是一條行屍走肉。所以,不要勸,等我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欠你的,我會一併還給你。”
說完,不待柯騰再說些什麼,她直接掛了電話。
薑南方看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等著戰北爵來找她。
果然,不出一個小時,門鈴響了。
現在的薑南方無所畏懼,問都冇問一聲誰在外麵,直接走去開了門。
門打開,果然一眼看見了戰北爵。
四目相對,戰北爵眼裡的情緒比她複雜得多。
薑南方比以前越發清瘦了。
一身黑衣,顯得她臉色如同紙人一樣蒼白。
渾身上下加起來不知道有冇有八十斤,眼窩明顯凹了個坑下去,本來溫婉的江南水鄉長相,硬瘦成了歐美大三眼皮。
瘦得叫人可憐。
他不敢想象冇見麵的兩個月裡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但事情做都做了,為了快刀斬亂麻,他不後悔。
壓住心裡的不忍和難受,幾秒後,他恢複以往的麵無表情。
“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薑南方咬牙切齒。
“當然。你做了虧心事,當然該隨時做好被人找上門的準備。”
“怎麼今天這麼坦蕩,一個人來的?不帶保鏢,不怕我跟你拚命?”
戰北爵冇回答她。
伸手推了下門板,側身進去。背對著門,用腳把門板一踢,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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