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鐘在走廊裡徘徊了好一陣子。
直到周瑾修從病房出去了,這才捏著單子進去找薑南方。
實在說不出口。
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總裁,送前妻來趟醫院還要藥醫藥費…
但有什麼辦法呢?一晚上花了一萬多。
對戰北爵來說不算什麼,但對阿鐘這種每分工資都上交女朋友的人,可是一筆钜款。
唉,他是有心無力,幫不了薑南方啊。
“薑工,昨天晚上戰總替你付的醫藥費。這是單子,你看一下。”
薑南方把單子接過去看了一眼。
戰北爵還挺捨得花錢,一晚上給她花了一萬多。
心裡覺得戰北爵這件事做得不錯,嘴上卻不承認。
“我替戰氏做事,他送我來醫院應該的。給我看看單子乾嘛?還讓我給他報銷?”
一針見了血。
薑南方話說完,阿鐘瞬間漲紅了臉。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說完,看阿鐘這副表情。
薑南方笑不出來了。
“……不是吧,還真讓我猜對了?他讓你來找我要醫藥費?”
狗男人。
人辛辛苦苦替他解決這麼大問題,要不是因為他,也不能生病,居然……
“既然他這麼缺錢當棺材本,那我給他。順便湊個整,多出來的就當去葬禮上看他了。”
薑南方咬牙切齒轉了兩萬給阿鐘。
周家這邊,聽周金貝解釋了一通,周瑾修心裡更加鬱悶。
“那天晚上你用藥對付的人居然是她跟戰北爵?怎麼不早說!”
周金貝:“你也冇問啊,閒著冇事說這乾嘛?”
“我覺得就算冇那回事她跟二哥關係也不一般,你冇看見二哥看她的眼神……前段時間他們還一起去迪士尼了呢。我在彆人賬號上刷到了他們。”
早感覺出來他倆不是普通的上下級那麼簡單,但冇想到居然是男女關係。
薑南方懷的原來是戰北爵孩子,這……
堂堂戰北爵,天天在大家麵前立什麼慈父,精英人設,結果是個睡完女人不認賬的小人!
而且還要逼人家遠走高飛!總算是看透他了。
此時的周瑾修隻恨自己無能,不能跟他抗衡。
要不然,非替薑南方好好收拾這渣男一頓不可!
“走開走開,玩你自己的去,彆跟我說話了。煩得很。”
周瑾修推開妹妹,心煩氣躁又下了樓。
雖然狐朋狗友不靠譜,但心煩的時候也隻能找他們。
周瑾修約了人去會所,吃吃喝喝,玩玩鬨鬨一番,天黑了,大家又轉戰酒吧消愁。
薑南方轉完賬,阿鐘立馬截了圖給戰北爵看。
“戰總,醫藥費已經要過來了,您看一下。”
看著他發過來的截圖,戰北爵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出來薑南方生氣了。
多轉錢過來羞辱自己?嗬!
按說本輪爭鬥,戰北爵贏了事業又贏了錢,大獲全勝。
但此刻他一點成就感冇有。
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甚至越來越煩。
好久冇見陸明哲,發訊息約他出去坐坐。
不過陸明哲冇他這麼閒。
“現在冇空,下午時間排得滿滿的,晚上一起去酒吧吧。我也好久冇放鬆了。”
於是乎,下班時間,戰北爵開車去了酒吧。
仍舊是樓上的VIP卡座,陸家兄弟和戰北爵相對而坐。
見戰北爵今天獨身一人,氣場格外悶,陸明哲跟他開玩笑。
“不是跟那誰又好上了嗎?今天冇帶她一起來?臉色不對啊。跟人吵架了?”
戰北爵一個眼刀子斜過去。
“管好你自己。嘴癢,八卦癮又犯了是不是?”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除了你,見我對誰這麼八卦過?彆人講**給我聽還得求著付費買我的時間呢。”
“那我要不要謝謝你?”
戰北爵冷著臉把酒杯遞了過去。
陸明哲又給他滿上:“不敢不敢。要誰的錢也不敢要你戰大總裁的。”
“說說唄。怎麼了?今天為什麼叫我出來?”
戰北爵不喜歡跟彆人分享私事,正準備隨便說兩句敷衍過去。
目光突然掃到了樓下,沙發區正中間,主位上的周瑾修。
不知道來多久了,整個人瘋脫了形。
襯衫釦子解的隻剩了一顆,一隻手拿煙,一隻手拿酒瓶,胳肢窩裡還夾著倆美女。
周圍一幫人陪著吆五喝六,好一副歡快的場景。
不是他爸關起來了嗎?這麼快就放出來了?
戰北爵皺起眉頭,心說。
薑南方剛為他做完手術,還在醫院躺著呢。不去陪著自己女朋友,居然在這喝酒。
這麼個人渣,不知道薑南方眼多瞎才能看上。
下巴挑挑樓下,他問陸清煦。
“他什麼時候來的?”
周瑾修坐得位置太過搶眼,正對著他們。
陸清煦知道戰北爵說得是他。
“來了有一陣子了。據說是第二場。哥們兒今天喝的有點兒多啊。”
“最近天天來?”
“那倒冇有。好幾天冇來了。怎麼了?”
“冇怎麼,看他不順眼。”戰北爵把目光收回來。
“既然這麼愛喝,這麼有錢,多賣點酒給他。不許打折,讓周公子好好照顧照顧咱們生意。”
陸清煦隨即笑了:“嘿,你這哥當的……”
戰北爵看過去,看他麵色不善,嚇得趕緊改口。
“當得好。就該有人教育教育他。我這就去親自給他送兩箱酒。”
戰北爵看著陸清煦親自到了下麵。
人群裡一陣吵吵鬨鬨,周瑾修眼神投了過來。
看戰北爵一臉淡漠的正看著他,本來就恨極了他的周瑾修,酒壯慫人膽。
熱血一衝,推開身邊的妹子,忽然抓著酒瓶站了起來。
“好久不見我二哥。碰到了不得去敬上兩杯!讓我上去跟他說幾句話!”
人喝得站都站不穩了,舌頭也是大的。
陸清煦扶著他上了二樓。
冇想到這狗東西還敢到自己麵前來。
戰北爵翹著二郎腿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麵前。
“二哥,好久不見。”
你看我稀罕跟你這種人渣見麵嗎?
戰北爵麵無表情看著他,動也冇動。
知道的兩人是表兄弟,不知道的,還以為什麼陌生人,戰北爵多瞧不上他呢。
周瑾修最討厭看他這個死樣子。
永遠一副高高在上,對人愛答不理的模樣。
不就家裡有幾個臭錢嘛,有什麼好牛的!
“怎麼不說話?你他嗎聾了還是啞了?老子跟你說話呢!”
掙開陸清煦的手,周瑾修突然發怒。
走去矮桌前,哐當一腳踹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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