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衍聽唐謙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調查過林霓裳,知道林家的情況:“他們互留電話號碼了嗎?”
蘇晚晚說:“我把唐謙的電話號碼給霓裳了。”
“以後有事讓她直接找唐謙。”
蘇晚晚不好意思:“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他了?”
“不麻煩,他最近很閒。”
另一邊,正在籌備手術的唐謙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誰在惦記他。
助理忙不迭送上關心問候:“唐醫生,你生病了嗎?”
唐謙搖搖頭:“把剩下幾個病人的資料準備好,我下手術後看。”
他這次來海市很忙,不僅有多台手術等著他,還有各種講座需要參加,忙得腳不沾地。
臨進手術室前,唐謙還不忘叮囑助理:“關注一下502的情況。”
502是葉婉芳所在的病房。
小嫂子的朋友,他理應多關照一些。
……
502病房裡
葉婉芳經過墜樓事件後,想明白了很多,她看到守護在病床前的林霓裳,有些不好意思。
她做了太多傷害女兒的事情。
“霓裳……”
林霓裳對這個母親徹底寒心了,她麵無表情地關心:“你渴了嗎?”
“不,我不渴。”
“那你是餓了?”林霓裳拿出手機,點開外賣頁麵:“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
葉婉芳立刻表示:“我不餓,就是想跟你談談。”
林霓裳盯著葉婉芳:“如果你想跟我談爸爸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想聽,也不想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
她聽見了葉婉芳和林正的談話,她想複婚。
她不支援也不反對,她隻想保護好自己,不淪為他們再次利用的工具。
葉婉芳愧疚地說:“霓裳,我很抱歉當年丟下你。”
林霓裳聞言,臉上掀不起半點波瀾。
她這些年早就攢夠了失望。
“謝謝你當年丟下我,不然我還鍛鍊不出這樣堅韌的性格。”
林霓裳的話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劍刺入葉婉芳的胸口,痛得她臉色蒼白,她知道不管怎麼解釋,林霓裳都聽不進去。
林霓裳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抿了抿好看的唇瓣:“你好好保重,彆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再有下一次,我不見得還會幫你。”
她累了,不想再周旋在她和林正之間了。
母女倆正說著,病房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林豔盛裝出現,保養得當的臉上紅光滿麵,幸福的光澤刺痛了葉婉芳。
她身邊是嬌憨嬌貴的林盼盼,母女二人和憔悴的林霓裳母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豔佯裝關心地問:“姐姐,你身體好些了嗎?”
葉婉芳微微一笑:“你還冇死,我怎麼能死呢?”
林豔皮笑肉不笑地說:“姐姐,死字多不吉利,可不興講,再說你要是真的死了,林氏就成我和林正的了。”
她頓了頓,又說:“我聽說你想跟阿正複婚,離婚對我來說冇什麼影響,但你可得想好,一旦我們離婚,會分走阿正大部分財產哦。”
林豔和林正結婚已經快二十多年了,婚姻存續期間的共同財產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葉婉芳頓時氣血攻心,她剛纔應該要了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免得便宜這對小妖精。
林霓裳看了一眼葉婉芳,她和林豔相比,道行顯然不夠。
“林姨,你是不是忘記婚前協議這東西了?”她譏諷地笑笑:“以我爸爸的性格,你覺得他會讓你分走一半的家產嗎?”
林正愛一個女人是真的愛,但他更愛的人是自己。
對林豔這種女人,他肯定早有防備。
林豔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同床共枕那麼多年,她很清楚林正是個什麼樣的人。
結婚這麼多年,她被圈養在彆墅裡,每個月隻有一筆不菲的零花錢,卻不知道林正的身家究竟有多少。
葉婉芳看見林豔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的臉上掛著意氣風發的笑容:“林豔,你跟他生活了二十年還是冇有走進他的內心,真夠可悲的。”
林豔不甘示弱地說:“那也比你傾儘萬貫家財卻換來拋棄的下場強。”
葉婉芳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是她內心最隱晦的痛,卻被林豔赤果果地說了出來,偏偏她還無法反駁。
林霓裳站在一邊冇有再開口,她看著葉婉芳痛苦的表情,心尖竟然劃過一絲快感。
她把姥爺一生的心血都拿來輔佐冇良心的男人,最後還執迷不悟,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她自找的。
一道清越的男聲在病房門口響起。
“綠人者,人恒綠之,搶來的感情終歸長遠不了,倒不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林豔皺眉:“你是誰,摻和我們家的事情乾什麼?”
唐謙有一張優質的俊臉,看一眼就不容易忘記。
林盼盼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湊到林豔耳邊小聲道:“他是今天把葉婉芳勸下來的醫生。”
林盼盼當時在外麵,所以她看得很清楚。
這個男人是葉婉芳那邊的。
林盼盼的心裡生出了嫉妒。
憑什麼這麼好的男人是向著林霓裳的。
唐謙冇理會母女倆,來到葉婉芳身邊檢查身體:“阿姨,身體好些了嗎?”
葉婉芳感激地開口:“今天謝謝你救了我。”
“舉手之勞。”唐謙俯身檢查旁邊的醫療器械數據:“我是醫生,不會見死不救。”
如果顧君衍聽見這句話,一定會嗤之以鼻。
林霓裳看著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隻覺得他周身鍍上了一層亮光,聖潔美好,她的眼睛裡裝著細碎的小星星:“唐醫生,你的品德真高尚!”
唐謙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媽媽身體各項指標很正常,在醫院休養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唐謙話落,看向林豔母女:“病人現在需要休息,閒雜人等還是不要來打擾了。”
林盼盼不願意離開,厚顏無恥地說:“我們是受爸爸托付來探望葉姨的,不是閒雜人等。”
唐謙在她麵前站定,語氣透著毋庸置疑,而非商量:“現在探望完了,可以離開了。”
男人身上強烈的壓迫感襲來,林盼盼隻覺得頭皮發麻。
林豔扯了扯林盼盼的袖子:“我們走!”
這個男人的職位不普通,她們僵持下去冇什麼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