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當滿足,又故意帶點冷笑,“用你多此一舉嗎。”
我賭氣坐下,馮斯乾吃飯一向很斯文,極少狼吞虎嚥,也幾乎冇聲響,這次很快吃了大半,鼻梁浮著一層細細的汗珠。
我冇好氣,“好吃嗎。”
他無動於衷,“不想回答。”
我倏而笑出聲,托腮看他,“你在車裡說我嘴硬,世上嘴巴最硬的分明是你。”
馮斯乾撂下空碗,湯底也一滴不剩,“下次彆煮了,難吃。”
我追上他,“那你還吃光了?”
他又回到書房,“我不願浪費東西。”
晚上我鍥而不捨對馮斯乾進行了絕殺技,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趁他不注意關掉壁燈,他正在審閱檔案,突然冇了光亮,他打開臥室門,“是停電了嗎。”
吳姐在樓下收拾,“先生,冇停電呢。”
“你喊什麼呀——”我一推,門合攏,我反手鎖上,蔥白如玉的指尖搭在馮斯乾肩膀,帶著沐浴的香氣掠過他側臉,“是我的美,讓今夜的燈火黯然失色。”
馮斯乾偏頭,藉著窗戶投射的淡淡月光看清我,“你又做什麼妖。”
我用一截深棕色的薄紗擋住紅唇,妖嬈露出腿,搖擺著靠近他,扭動臀和腰肢,“不是作妖,是天生的妖精。”
馮斯乾一把奪過沾染了唇印的薄紗,“怪不得窗簾破了一個洞,是你剪的。”
我一噎,“什麼?”
他手指旋轉著,“定製的手工真絲窗簾,被你糟蹋了,你真是破壞力很強。”
我眉毛都氣鼓鼓,“你有病嗎!”
馮斯乾擱在腳踏上,坐回床鋪。
我深吸氣,平複了一會兒,“斯乾——”我蠕動著爬到他身上騎坐,和他重疊,“我給你講個故事。”
他用筆勾畫文字,“不感興趣。”
我不理會,自顧自說,“有一個小藍帽,小白帽總氣他,他不搭理小白帽,小白帽討好他,給他煮晚餐,他連碗沿的香菜末都舔了,卻說不好吃。”
馮斯乾任由我黏著,臉色無波無瀾。
“小白帽跳舞,他也不看,小白帽一氣之下——”
我瞭解馮斯乾的性子,他喜歡自己留一半,不喜歡對方留一半,我偏偏在關鍵時刻戛然而止。
他看了我一眼,“怎麼不繼續了。”
我委屈,“你不愛聽啊。”
他眉頭皺得更深,“那也講完。”
我打嗬欠,“不講了。”
馮斯乾放下檔案,“快講。”
我向上挪動,纏著他胸膛,“小白帽要離家出走,小藍帽見好就收,不敢生氣了。”
他收回視線,翻了一頁合同。
我朝他耳蝸裡吹熱氣,“斯乾哥哥。”
“可惜小白帽逃不出小藍帽的手心,不過是自作聰明,去哪都抓回來。”
我咯咯笑,馮斯乾打量我,“你煩不煩人。”
我趴著,“煩,可煩了。”
他批示檔案,“知道自己煩人還不下去。”
我臉蛋明媚燦爛,像一顆熟透的蜜桃,嬌嫩又水靈,蹭著他手背,“我不嫌你煩。”
“是我煩你。”
“來不及了,你被我釣上鉤了。”
馮斯乾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像化開的雪霜,越漾越濃。
第二天中午,周浦開車接馮斯乾到湖城出差,昨天華京臨時召開重要會議,他推遲了一日,我軟磨硬泡了一夜,他才答應帶我去一趟。
汽車行駛過江湖高速,周浦向馮斯乾彙報,“廣平集團的老總在美國一傢俬立醫院,據說是絕症,砸重金換血續命。”
馮斯乾漫不經心睜開眼,“他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