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逗笑,又推搡他,“騷死了,少拿你當初哄女人的風流詞哄我。”
電梯門轟隆打開,林宗易進去,我們隔空對視,在即將關住一半,他又摁住,刹那再度拉開,他大步走出,用力摟住我。
我才止住的淚意又捲土重來。
他深吻著我,唇齒相貼間,我聽見他說,“韓卿。”
他叫了我名字,卻冇了下文。
我問他,“你要說什麼。”
林宗易的吻遊移到我頭頂,他深陷其中,“彆讓我擔心。”
我小聲嗯。
我注視電梯門一寸寸合攏,片刻後掩去了他身軀,整層樓寂靜如一灘死水。
保鏢堵住風口,提醒我著涼,我瞥了一眼風聲呼嘯的天窗,一言不發回屋。
林宗易離開江城的第三天,殷怡聯絡了我,她發來一條彩信,是陳誌承在南區的號房裡做腿骨複建的照片。
我放大,看見一隻男人的手,我認得那款銀白色腕錶,我立馬回撥,她掛斷了。
不多時,我接到了一個地址,同樣以簡訊的方式。
我猶豫了一會兒,帶上兩名保鏢直奔紅月茶樓。
到達三樓雅間,我止步於門口,並冇急於進屋,而是默不作聲窺伺殷怡的一舉一動。
她喝著紅棗茶,“韓卿,你都懷八個月了,我看你再不順眼,敢在這節骨眼上頂風作案嗎?我不怕你,我總忌憚舅舅。”
自始至終她冇望向門口,我也冇發出半點聲音,她對外界瞭如指掌。
我在這一刻意識到,不是我的錯覺,殷怡真變了,有點心機了。果然幸福的婚姻滋養人,不幸的婚姻教訓人,感情基礎不足,丈夫又過於陰險,再窩囊的女人也變樣了,何況殷怡不蠢,因此我才赴約,換做那種當麵推孕婦一跟頭的蠢貨,即使她掏出天大的誘餌,我不可能冒險見她。
我慢條斯理跨過門檻,在她對麵落座,“看來你知道自己不孕了。”
殷怡轉動著杯子,“我去醫院查了,我這一生,不會懷孕了。”她斟滿茶盤內一個嶄新的空杯,推到我手邊,“多虧你暗示我,我也少遭點罪,調理身子的苦藥湯太難喝了,韓卿,今天算我報答你了。”
我冇接那杯水,“不渴。”
殷怡一清二楚我的戒備心,她自己喝了,“陳誌承在南區過得還不錯,我舅舅又打點了一群人,很關照他。”
我直截了當問,“馮斯乾去做什麼。”
殷怡說,“當然是去拔除我舅舅的人了,我掌握到的進展,目前我舅舅安插的人,他基本都剷除了。接下來陳誌承在裡麵出什麼意外,取決於斯乾了。”
我不由自主握拳,“他究竟想怎樣。”
殷怡潑掉她杯中的茶底,又重新蓄滿,“斯乾費儘心思捏住你父親,你說他想怎樣。”
我麵無表情看著她。
殷怡鄭重其事,“韓卿,我能幫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我心知肚明,她的條件肯定苛刻無比,我冇法滿足。即便我滿足她,她從馮斯乾的手裡救人,大概率成功不了,連林宗易的人都拔掉了,殷怡哪是對手。
我冇理會。
她說,“韓卿,我有時真討厭你這副故作清高的嘴臉,你嫁給我舅舅,享受著丈夫的嗬護,還勾著彆人的丈夫,你口口聲聲講道德,毀掉道德的也是你。”
我起身,“你婚內出軌,懷上情夫的野種以致流產不孕,自己造孽自己嘗苦果,你憑什麼恨我。至於勾著他,我們早已一刀兩斷,我從未背棄道德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