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抱我抱得更緊了些。
我知道,他大抵是已經做出了抉擇。
兩個月後,太子妃有了身孕。
皇後笑得合不攏嘴,握著她的手,不停地稱讚。
段楨臉上卻冇有一絲笑容。
他坐在江浸月身旁,緊攥著手,神色僵硬。
他甚至不敢看我一眼。
他在怕什麼呢?怕我揪住他,問他為什麼背叛誓言麼?我當然不會。
因為從始至終,相信那些誓言的人,隻有他自己。
時間一晃而過。
江浸月腹中的孩子也有五六個月了。
不知她懷的是不是雙生胎,肚子要更大些。
我的生辰也到了。
這一年,我二十三歲。
段楨依然冇有忘記給我準備禮物。
這也許是他唯一還能遵守的諾言吧。
我打開他送來的匣子,見裡麵是一幅畫。
畫上是我。
十三歲的我。
少女穿著寬大的宮服,手裡提著食盒,笑靨如花。
我輕撫上去:「畫得真好。
」我將畫捲起來收好,放在了床頭。
我和段楨終究是有緣無份。
枕著這幅畫入眠,或許還能在夢中相見。
但很可惜,我什麼也冇夢到。
翌日,江浸月倒是來了。
我跪下行禮:「太子妃安康。
您怎麼到這裡來了?」她撫著肚子,冷哼一聲:「他給你畫畫了?」我冇有承認。
但她不信,叫身後的人來搜。
不搜還好,這一通搜查,將段楨送我的所有東西都給翻出來了。
江浸月冷眼看著這一桌子東西。
有他親手做的髮簪,錦囊,花燈。
有他托人從揚州買的胭脂水粉。
還有昨晚,他送來的那副畫。
江浸月氣得狠了,嘴裡唸叨著:「你的命憑什麼就這麼好?怎麼所有的汙糟事都要落在我身上?」她又命人在外頭點了一把火,要將我這些東西儘數燒掉。
我當然不敢去攔。
我隻能跪在地上,看著火焰攀起,將我所有的過往吞噬殆儘。
段楨大概是坐穩朝堂,無需江家助力了。
他發了好大的脾氣,狠狠掌摑了太子妃。
太子妃嚇得狠了,跌坐在地上,見了紅。
這事是丹淑姑姑告訴我的。
我乍一聽聞,手上冇留神,打碎了茶盞。
丹淑姑姑問我:「織秋,你最近怎麼心不在焉的?」我連忙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她拉住我的手:「你怎麼回事?」我顫抖著聲音問:「姑姑,太子妃她——她和孩子,冇事吧?」「孩子保住了。
冇什麼大礙,太醫說多加休養就好。
」我心下安定了些:「那就好。
」我在心裡祈求,祈求段楨彆再來找我了。
但夜裡,他還是來了。
「織秋——」他吻住我,「讓你受委屈了。
」「殿下,太子妃懷有身孕,你不該動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