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糞，羊糞，又見羊糞 第6章 殺匪

秋天的山野是寂靜、寥落的，蒙嵇三人的說笑聲卻打破了這份寧靜。

蒙嵇很明白山匪出山探路的目的，也知道隻要把這兩人帶到村莊，自己肯定活不了，小村還會被後續來的山匪劫掠，所以這兩個人必須死，隻有他們死了小村纔有更多的時間應對山匪劫掠。

“王叔，山外的姑娘真有你說的那麼白嗎？”

蒙嵇一臉希冀問向眉飛色舞的馬臉，一旁的麻子聽到這個話題興奮的麻坑都紅了。

“嘿……我給你說啊，城裡姑娘，那臉白的就像白饃一樣，那身段，那個軟啊！嘖嘖嘖……”

馬臉一臉迷醉，好似回憶起了自己在城裡怡紅院，見識到的那些姑娘。

“是哩……是哩……俺和二當家的去城裡……”麻子像是為了讚同馬臉的話，趕忙說道。

“啪！”

馬臉聞言瞬間拉下了臉，回身就給了麻子一巴掌！

“胡說什麼呢？我們家當家的隻有爹！哪有二？”說著還不停向對方使眼色。

蒙嵇眼底一絲冷意飄過，真當勞資是傻的？挑眉瞟了眼腳下的斜坡，趁著對方不注意順勢一歪滾了下去。

“哎呦……王叔救我！”

兩匪一愣，這小子怎麼掉下去的？探頭往山坡下一看，蒙嵇正在不遠處的草叢中艱難扭動，好像受了傷般一時爬不起來。

“哈哈……你小子還吹牛從小山裡長大，這麼個小坡都能摔下去？”

馬臉調笑著往蒙嵇處走去，這一個時辰的相處，蒙嵇的表現完全讓他放棄戒心，認為對方隻是個不諳世事的愣小子。

“來！叔扶你起來！”

說話間馬臉走到蒙嵇近前，一手抓著小樹借力，一手伸向對方。

三步，兩步，就是現在！蒙嵇猛地一抬頭，對上了馬臉的眼睛。眼神裡冇有馬臉預想的慌張，隻有冷厲的殺意。

臥槽！馬臉心裡咯噔一聲，他瞬間明白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小子演的一齣戲，他故意摔下來就是為了引誘他過來伺機下殺手！心念轉動馬臉立刻收回伸出的右手向腰間摸去。

勞資隻要長刀在手，還怕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孩？

馬臉動作很快但蒙嵇更快，早已踩在樹樁上的右腿猛然發力，身體像利箭般上竄，一根藏在右手的竹節直刺馬臉咽喉。

“噗……”

穿刺帶來一聲悶響，把馬臉想要喊出的話語生生壓了回去。該死啊！這個竹節還是勞資給他砍的！

疼痛的刺激讓他雙手下意識捂住咽喉，無力感襲來身體不受控製向蒙嵇倒去。

坡上的麻子臉開始還在咧嘴嘲笑不停，但看見馬臉下倒時也發現對方好像狀態不對。立刻向著蒙嵇他們趕去，此時他還冇有意識到，眼前的愣小子已經變成殺神，目標就是馬臉和自己二人。

“六哥，你咋啦？”

麻子臉吆喝著往下走，剛下兩步他就一頓，鼻子微微抽動兩下，似乎是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熟悉的氣味！

血腥味？

“媽的！你乾了什麼？”

確定這股氣味正是血液的腥氣後，麻子臉再蠢也明白老六肯定是出事了，始作俑者絕對就是眼前這個小子！

“噌”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刀，撲向蒙嵇揮刀就砍。

眼前這個場景，蒙嵇在心裡已演練不下數十次，每次的結果都是他隻能伺機殺死一人，另一個就要靠拿命來博。所以他在刺完馬臉後根本冇有一絲遲疑，順手抓住對方腰間刀柄，左半邊身體貼合馬臉前胸順著下倒的力量向坡下翻倒，能不能躲過這一刀就在此一舉了。

果然不出蒙嵇所料，麻子臉砍向自己的第一刀，被馬臉後背完全接下，兩人以更快的速度滾下山坡。

這個地方是蒙嵇選的，山坡雖陡卻不是很長，即使被癱軟的馬臉壓著倒下，也冇造成多大損傷，反而拉開了和麻子臉的距離。

蒙嵇雙手握刀站在坡下一塊相對平緩的草地上，撇了一眼後背皮開肉綻的馬臉，雙眼死死盯著半坡的麻子，滿臉血汙也顧不得擦，他從剛纔的那一刀已經看出，對方雖是莽夫卻心狠手辣，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同伴，那一刀砍得叫一個乾脆。

“你們倆是山裡的土匪，這次下山是為了探周邊村莊情況吧！這人不是你六哥嗎？你下手還真狠！一刀就給你砍死了！”

蒙嵇想激怒麻子臉，再乘對方下坡身體不協調時伺機而動。

“放你媽的狗屁！我六哥就是你小子殺的！你等我下來就讓你給他賠命！”麻子臉怒不可遏大聲喝罵，卻根本冇有動作，蒙嵇之前的一番動作和殺人時的冷漠，讓他心生警惕。

靠，莽夫不意味著就是蠢貨！這小子明顯有點邪門，搞不好我自己也要翻船。

眼見對方不上鉤，蒙嵇心念急轉再生一計，指著馬臉後背的猙獰刀口說。

“你看要不這樣吧！他死我倆都有責任，我把你腳下那個揹簍送你，裡麵的藥值十幾兩！你放過我這個十五歲的小孩子唄！我們就這樣算了！你回你的山賊窩，我回我的小劉村，就當我們冇見過！”

麻子臉聞言臉色微微變化，手裡的刀攥更緊了。

對呀！對方不過才十五歲，再邪門也不過就是個孩子！勞資怕他乾球？宰了他！

年齡和體力上的優勢讓麻子臉信心暴漲，大有宰了眼前娃娃不過揮刀間的氣勢。

說上就上一個踏步，鬼吼著向坡下衝來，速度也在重力加成下越來越快。

蒙嵇嘴角裂出一個笑意，就怕你不來，來了就給老子喝洗腳水！

手往懷裡一伸，掏出被包裹的那株靈藥使勁扔向麻子臉，嘴裡還喊著：麻子，看爺的暗器！

“嗯？”

麻子臉恍惚間見對方扔出一團黑漆漆的玩意砸來，還以為真有暗器，趕忙揮刀格擋，奔跑的腳步也在潛意識帶動下有一絲停頓。

蒙嵇扔出靈藥後毫不遲疑舉刀上衝，對著麻子臉腹部方向砍去。下衝的勢和那絲停頓造成了麻子臉身體的不協調，揮刀格擋靈藥的動作因為用力太猛根本來不及變招，即便強撐著扭了一下身體還是狠狠捱了一下。

蒙嵇一刀砍中後衝勢不減，藉著錯身之機腳下用力一蹬，扭身旋轉跳起，靠著這轉動的離心力又給了麻子臉背後一刀。

“噗……噗……”

一前一後兩個落地聲響起，蒙嵇一個驢打滾抓住小樹穩住身形，隻留麻子臉哀嚎著滾到坡下。

眼瞅著麻子臉摔的七葷八素長刀丟棄一旁，蒙嵇強忍渾身痠痛衝到近前，一腳踢飛大刀，雙手握刀朝麻子臉後背狠狠戳了下去。這下麻子臉哀嚎聲更大了，身體不斷扭動，意圖減輕疼痛。

蒙嵇這才癱坐在地，不斷喘著粗氣，剛纔這不過一柱香的時間，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驚險的一幕了。

“說！你們是哪的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