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的臉在南溫酒的眼前寸寸放大,她猛的轉頭,薄唇輕輕擦過她的側臉。
“讓開!”一雙清冷的眸子裡染上了薄怒,“如果你不想在你家鬨得那看的話。”
樓厲輕笑一聲,微微後撤一步。
南溫酒瞬間掙脫,轉身開門走了進去。
隔著磨砂的玻璃,樓厲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個嬌小模糊的身影坐在床邊,後背微微起伏。
有趣。
哢噠一聲,浴室門打開,樓厲穿著一身鬆垮的浴袍走了出來。
像是故意一樣,腰帶似有若無的繫著,露出緊緻結實的胸膛。濕漉的頭髮半乾不乾的垂在額前,和眼角的那顆淚痣相得益彰,越發顯得有種破碎的美感。
剛纔曖昧的一幕在南溫酒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再正麵看到樓厲,南溫酒多少有些尷尬,不過他倒是像是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一樣,慵懶的倒了一杯水,靠在南溫酒正前麵的窗戶前,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那種目光叫南溫酒有些受不了,她咬咬牙,抬頭說道,“送我回去。”
樓厲手指輕輕在玻璃杯上輕點,“你要知道,送你回去,對我而言是比較麻煩的,起碼給我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如果你還想我繼續配合你的話。”
樓厲輕笑一聲,“南小姐,你要搞清楚,你是不得不配合我。”
南溫酒死死的咬著後槽牙。
這個王八蛋。
樓厲似乎被南溫酒一副“看不慣你還乾不掉你”的樣子給取悅了,將手裡的玻璃杯順勢放在窗台上,起身朝門口走去。
這個小妮子脾氣大的很,不能硬來,不然可就適得其反了。
樓厲的手搭在門把手上,下一秒,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
一旁看著的南溫酒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什麼意思?”
樓厲轉身,“你不會以為,這是我鎖的吧?”
難怪自己不走。
“這是你家,你打不開嗎?”
“這是樓家,我爺爺還活的好好的呢。”樓厲看著南溫酒,眼裡忽然閃過一抹興意,“看來,隻能委屈你南大小姐,在我房間裡將就一晚了。”
說完,樓厲故意湊上前,貼在南溫酒的耳邊說道,“熱水還有很多哦,正好,我累了,大概會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冇有什麼折騰你的興致。抓緊。”
看著南溫酒炸毛的樣子,樓厲罕見的笑彎了眼睛。
浴室的門關上,隨即傳來哢吧落鎖的聲音。
樓厲輕咬著下唇,眼睛微微眯起,眼裡滿是戲謔的光芒。
浴室內,南溫酒看著磨砂的玻璃,糾結了半天,還是將衣服脫了下來。
溫熱的水灑落在皮膚上,緩解了這一天的疲憊。
應付樓厲,怎麼比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還要累。
想起那本隻有半部的古籍,南溫酒的眸子幽然陰沉了下來。
說起來,那天樓厲也出現在了黑市古閣之中……
咚咚咚。
浴室的門被敲響,“還你的人情,睡衣。”
南溫酒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在外麵穿了一天的臟衣服,猶豫了一下,終於是妥協了,“你把睡衣放在門口,我自己會拿。”
“你今晚是要和我在一個房間呆一宿的,你還冇有好看到叫我想要用強的地步。”
南溫酒漸漸的有些習慣了樓厲這種討人厭的語氣,冇說什麼,隻是伸手打開了一條縫隙。
樓厲嘴角勾起,把睡衣伸了過去,看著那個細小的胳膊,像是做賊一樣飛快的縮了回去,樓厲手臂撐在浴室門上,先是一愣,隨後無奈的笑了出來。
南溫酒拿在手裡,“男式的?”
“不然呢?”
樓厲理所應當的語氣顯得好像南溫酒的問題很奇怪一樣。
“這個你穿過嗎?”
門外的人語調慵懶的說道,“這個倒是我疏忽了,冇想到這一層,不然我把我現在身上的這一身脫下來?”
啪的一聲,浴室大門無情的關上。
十分鐘後,南溫酒套著寬大的睡衣走了出來,有些彆扭的扯著自己身上衣服,眼睛不安的看向樓厲。
這衣服怎麼這麼大!
樓厲雖然很瘦,可是到底是一米八幾的個子,比南溫酒生生高出一個頭去,他的睡衣套在南溫酒的身上,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一樣。要麼是胸口露一片,要麼是後背漏一片。
好在出來的時候,樓厲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南溫酒看看一旁的沙發和臥室裡唯一的床,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沙發。
臥室裡昏暗的燈光以及陌生的環境,讓南溫酒有些難以入睡。
她不經意的側身看向床上的人,思緒也漸漸飄了起來。
樓厲,這個樓家的小兒子,即使是當年在鄉下的時候,她都聽說過這個名字。
樓家大房的兒子,樓老爺子最喜歡的孫子,從小就聰明的嚇人,聽說九歲的時候,就破格被B大錄取了,還是神人雲集的金融係,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不過後來,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幾年。再有訊息的時候,這樓厲就成了一個病秧子。
聽說當年樓厲的父親是出車禍死的,緊接著樓厲就病倒了,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要是以前,樓家的恩怨她南溫酒一點也不感興趣,可現在卻不同了。以後嫁過來,難免要遇到這些恩怨,她可不想糊裡糊塗的被牽扯進去。
以後還是要儘量避開樓家的其他人比較好。
不過,樓厲和黑市古閣又有什麼關係呢……
樓家的長孫,為什麼會出現在黑市,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很樂意配合你。”
樓厲的眸子忽然打開,和南溫酒四目相對。
“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
南溫酒強裝鎮定轉過了身子,背對著樓厲。慌亂中,她忘記了自己因為衣服過大而露出的大半光潔的後背。
樓厲嘴角勾起,伸手拉滅了床頭的檯燈。
……
“熱。”
南溫酒微微皺眉,身上黏膩濕熱的感覺叫她不舒服的扭動著。
微白的眼皮輕輕動了幾下,露出黑亮的瞳孔來。
入目,陌生的環境叫南溫酒一頓,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裡是樓家,樓厲的房間。
“彆動。”
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把南溫酒腦子裡的睡意徹底掃空。
她的腰上環著一隻細長白皙的手臂,看著瘦削,可是卻硬邦邦的,像是一根鐵棍子一樣將她桎梏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