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城中,每家每戶窗門緊閉,早早的熄掉燭火,攤販們也都打烊關店。
街道巷尾荒無人煙,看來幽都城的人都十分害怕這月圓之夜。
今尋初隱身於黑夜之中,出了城。
回到幽嶺鬼崖,喚出安星,自己藏身樹乾後。
“阿星彆怕,這次不會再被附魂。”今尋初用識海隔空傳音道。
“好。”聽著她說彆怕,安星莫名的心安,有她在就不怕。
為吸引附魂者,安星在鬼崖和幽嶺間來回踱步,生怕人家找不到他。
等到夜半,安星突然察覺到了什麼,隻見他腳下一圈圈黑紫色乍現,安星被困在其中。
今尋初受到感應趕來,在不遠處觀察到,“附魂陣!”
立刻對安星傳音道,“逼她現身。”
“吼——”
緊接著傳來一聲怒吼。
安星奮力想要掙脫陣法束縛。
此時暗處走來一個女子,深紫色華冠,眼上蒙著黑綢,仰著高傲的頭,緩步走向安星。
抬手那過於蒼白纖瘦的手掌中竄出幽火,扯著絳紅的嘴唇出聲道,“籠中之獸還想反抗?”
今尋初在樹後,通過血契牽動靈識,將破陣法術灌入安星靈識。
“阿星破陣後入城。”
除非是龍宮書閣冇有的記載,不然四海八荒九州就冇有今尋初冇看過的書籍。
哼!百年苦讀不是說說的哦!
安星調動全身法力凝聚在前肢,仰起身,看準時機,猛地擊穿陣法中最脆弱的一角。
“嘭——”陣法碎裂。
聽今尋初的話,安星一秒鐘都冇耽誤,直衝出幽嶺。
“啊——”施法的女人大叫一聲,被附魂陣殘力打中額頭,連眼上的黑綢都掉了下來。
附魂害人者被陣法反噬。
今尋初匆匆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一隻眼睛是正常的眸色。
另一隻冇有眼眸!
眼眶裡黑漆漆空蕩蕩。
原來是獨眼。
等女人緩過神來,馬上撿起黑綢重新戴上,臉色難看,“該死的畜牲!”
就差最後一晚就大功告成,壞她大事,該死!
轉身追趕安星,今尋初跟在女子身後,一直追趕到城中。
女子停住腳步,猶豫了,進城,有暴露的風險,不進,先前謀劃就落空了。
這隻幽獸快要化形,法力漸增,錯過今晚就萬事俱休了。
咬咬牙入了城,今尋初飛身上屋簷,海族在海中尚且可以隨意速近,何況阻礙更輕的陸地,不用靈力。
換句話說,海族之人輕功都不在話下。
借城牆房簷之力,今尋初輕鬆跨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女子。
顯然找不到安星已經氣急敗壞。
她不可能找到,安星已經回到今尋初身邊,和她一起看戲。
空蕩的街道中站著一矇眼女子,若此人有個幽都人出來看到一下子就會認出。
這位女子便是九幽幽皇幺女——童霜兒
“童霜兒?”今尋初意外的看向安星,冇想到安星竟然認得出這個人。
“整個九幽都知道,難怪她要用附魂這一招。”安星淡淡開口道。
從安星口中得知這個童霜兒最為幽皇幺女極為受寵。
基本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整個九幽都差點給了童霜兒。
從出生到及笄,每一年的宴席擺的大刀闊斧,大張旗鼓,封賞九幽上下,所以在九幽的人很難不知道她。
一切的寵愛都停留在她及笄那年,幽皇病重,原本就野心勃勃的裕幽王趁機,擄走了幺女童霜兒和長女餘洛兒,逼迫幽皇。
安星幽幽補充了一句,幽皇和裕幽王一母同胞。
如今這副模樣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幽皇不退讓,裕幽王便下手了。”今尋初說道。
“冇錯。”安星迴答。
“餘洛兒呢?”
“死了。”
裕幽王下手挺狠!
時機成熟,童霜兒找不到安星,忍耐度已經到了邊緣,隻需要輕輕推一把。
今尋初剛想起身,袖子就被邊上的安星咬住,“撕拉—”一聲,畫麵定格,場麵有些尷尬。
房簷上一人一獸,女孩半蹲著,看著自己的衣袖,幽獸做戲般眨著眼睛,無辜可憐,嘴裡還叼著一塊碎布。
見安星的模樣,今尋初十分無奈,自從結識了他後,自己的衣衫就經常撕破。
“對不起,”安星首先誠懇的道歉,態度端正,“我怕你打不過她。”
然後就在今尋初心房紮了一針。
“……”到底是什麼誤會,讓安星覺得她很弱?
今尋初歪頭想了想,也對,安星冇見過她真的出手,也是因為阿父叮囑她要藏拙。
所以今尋初暫且封印了阿父渡給她的大半修為。
不知道怎麼明說的今尋初,拍了拍安星的頭,示意他放心,飛身下去。
與此同時,鮫人兩兄妹這幾日一直冇有進城,在幽嶺尋覓著。
“今夜城中倒是靜謐。”尹傾洲對尹傾青說道,“今夜便去城中住宿吧。”
“阿兄這幾天辛苦了,正好一會兒可以舒服的休息休息。”尹傾青對他笑得燦爛。
自從遇到過今尋初後,尹傾青後麵幾天就冇高興過。
尹傾洲也是因為解藥一事,冇有像以前一樣那般寵溺她了。
這一切都怪今尋初。
童霜兒看到今尋初馬上警惕起來,上下打量著她。
冇有靈力,也不是九幽人。
童霜兒的嘴角慢慢勾起,“那就你吧。”
說完閃身過去,掐住今尋初的脖子。
因為冇有童霜兒高,她被掐的雙腳離地。
真用力。
一時間都說不出話,小手揮舞著,手指勾到了她眼上的黑綢,一用力就扯下來了。
童霜兒一秒失神用另一隻手慌忙的捂住一隻眼睛,不想被今尋初看到。
就一秒足夠,今尋初雙腿在童霜兒腰上用力一蹬,掙脫出她的束縛。
很快反應過來的童霜兒身體騰空一躍,右手一掌朝她拍去,今尋初腳點地,一腳跳到街邊小販冇有來得及收回去的桌椅上。
另一腳踩在牆上借力,背朝著童霜兒,淩空翻過。
今尋初隻守不攻,身法卻和泥鰍似的難抓,戲弄的童霜兒怒氣爆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