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靖寒急匆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安全通道中,陳款款雙手環胸靠在白牆上演戲上癮:
“高泠柔你這種賤人怎麼不遭天譴?遲早我會把你剁碎了喂狗。”
一旁的時茉挑眉:“冇完了?”
陳款款颯爽地撩了撩黑色長髮,笑著說道:
“我原本還打算讓人殺到司靖寒的老巢去,冇想到高泠柔自己從裡麵跑出來了。她一失蹤,看把司靖寒急的,一點也不管你死活。”
她又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高泠柔會離開彆墅,來司家老宅?”
時茉給她看了張照片,解釋道:
“高泠柔打算讓我給司博濤送這麵鐘呢!她應該是想等我出醜,你也離開後,再趕來救場為自己洗白!
兩處離的遠,她勢必會提前過來等著。”
陳款款呸了聲:“卑鄙,你的仇我一併替你報了,讓你買的東西記得早點給我。”
時茉嘖了一聲,不客氣道,“你知道我的錢不好動,冇錢還,你出點血。”
頓了頓,她不放心的囑咐。
“你手腳做乾淨點,司靖寒那種人我們得罪不起。我朋友很少,你算一個。”
陳款款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揚起烈焰般的紅唇:“衝你拿我當朋友,等你以後老死了,老孃坐輪椅也會給你上墳。”
她不擅長說煽情的話,站直身子,朝門口走。
開門時,她冇好氣地說了聲:“等找到情郎,就把臉換回來,你這副德行,每次看到就想扁你。”
時茉自嘲道:“我快忘了從前的自己什麼模樣了。”
陳款款背對著她,擺擺手:“我記得,再見啦,保重。”
時茉心頭暖了暖,也跟著離開。
陳款款效率很高,東西很快就到了她手上。
高泠柔說過,司靖寒知道她會送什麼。
如今她送了司靖寒本就知道的東西,肯定不會再有任何嫌疑。
這次還要感謝張媽私下裡的通風報信。
時茉回到彆墅時,張媽正帶著一眾傭人在大廳裡候著。
看到是她,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從張媽口中問出,是高泠柔逛街時,失蹤了。
時茉點點頭,道:“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張媽你先去歇著吧,彆累壞身子了。我在這兒給你替著,等有情況我叫醒你。”
張媽心中一暖,但還是拒絕:
“這怎麼好意思,還是您去休息吧,我還能扛得住。我也不想先生回來,我在睡大覺。”
時茉就是賣她個好,聽她這麼說,也就算了。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司靖寒才從外麵大跨步進來,周身散發著能凍死人的寒氣。
時茉挑眉,人冇找到?
陳款款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一晚上足夠她教訓高泠柔了。
按理說她應該讓高泠柔回來了。
不會真把人搞死了吧?
張媽萬分緊張,雙手不停地絞麻花,不安道:“這事是我做的不周全,也不知道先生會怎麼懲罰我。”
時茉隱隱有些頭疼,她揉了揉太陽穴,輕聲寬慰:“你已經報備過了,靖寒自己同意的,怪不到你頭上。”
說話間,劇烈的壓迫感席捲而來。
時茉抬頭,對上司靖寒一雙猩紅的眸子。
她心中咯噔一下,頭突然疼得像炸開一樣,但還是艱難地扯了扯嘴角。
“靖寒,怎麼了?”
“昨晚你都做了什麼?”
司靖寒的嗓音陰冷得令人膽寒。
好在時茉知道司靖寒疑心病重,早做了準備。
“我中途去洗手間,碰到了陳款款,她教訓了我一頓,後來我逃走了。”
時茉垂著眸子難掩痛苦神色,嘴唇發白,顫抖起來。
“我……找不到你,就從老宅回來了。得知高泠柔的事情後,就和張媽他們一直在大廳裡等著你,彆的都冇做。”
司靖寒知道她被陳款款教訓的事,冷冽的目光看向張媽和其他傭人。
張媽點頭給時茉作證。
他冰冷地收回視線,不再言語,轉身往樓上走去。
時茉長舒一口氣,頭腦更加昏沉。
她來不及跟張媽解釋,匆忙回到自己臥室。
跟過來的張媽看她臉色蒼白,冷汗涔涔,忙上前扶她:
“時小姐,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昨晚守了一夜生病了。”
時茉說不出話來,喉間腥甜。
她艱難地搖頭,猛地推開張媽,用儘全身力氣跑進浴室,反鎖上門。
“噗”。
一口鮮紅的血吐出。
時茉伏在盥洗台上不停地嘔吐,潔白的洗臉盆裡被刺目的紅沾染,噬骨火灼般的疼痛在腦中無限擴大。
門外,張媽焦急地說:“我去找先生過來,我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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