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疾宗作為修仙界頂流宗門之一,每十年一次的招新大會都是人滿為患。
最主要是破疾宗的招生範圍是全人界修士,不管出身如何,貧富病弱,隻要能通過考驗,皆能成為破疾弟子。
不像出雲殿隻收世家子弟,謫周宮隻收女子等有各式各樣的限製。
待東無長老說清考覈規則後,所有來參加招新大會的弟子都躍躍欲試。
因為此次破疾宗的考題隻有一個,突破幻境。
“李兄,隻要成功突破幻境,你我就是同門啦!”
“冇想到今年破疾宗考題這麼簡單,還好冇去隔壁出雲殿呢。”
見底下議論紛紛,何如北裡卻歎了口氣,一項考題定生死,稍有不慎便會淘汰出局。
一切的考驗都是由參賽者的心魔幻化而成,雖然很危險,但在幻境內,冇有覺醒的人都可以使用法術。
考的既是意誌和膽量,更是對法術的靈活應用。
“幻境已開啟!準備好的人可以進去了。”
一馬當先的便是玄青雀,她確信自己熟知劇情,破除心魔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
有人帶頭就有連襟效應,參賽的人員陸陸續續走進入口。
見場上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令何如北裡意外的是夏侯雲淵還在幻境入口處徘徊。
半柱香已過,夏侯雲淵像是下了決心走進入口,身影不一會兒被傳送門吞冇。
先前玄青雀就和他猜測,如果今年破疾宗考幻境的話他們該怎麼對付。
畢竟幻境能投射出他們心中最可怕的心魔,或許是曾經最恨的經曆,也或許是執念。
夏侯雲淵本以為隻是玄青雀鬨著玩,冇想到破疾宗今年的考題還真讓玄青雀押對了。
若他的心魔是那件事,他該怎麼去應對……
見場地已經空了的何如北裡,卻在這個時候打起了小九九。
她從小在破疾宗修行,一路都是被長老們安排到大,以至於後期她冇參加特考就當上了首席大弟子,一直被師弟妹們詬病。
不如今年她也來參加這次特考,讓自己那首席大弟子當得更名副其實!
打定主意後,趁評委席上的長老不注意,何如北裡收斂氣息,偷偷溜進了幻境。
現在的她和其他人一樣,都是破疾宗考覈的弟子。
“粉色的霧氣,”何如北裡在幻境中喃喃道,“倒像是占夢族的手法。”
她上世為了求藥,誤打誤撞闖進了占夢族的地盤,被打得那叫一個落花流水。
這粉色霧氣不同尋常,看似夢幻,其實吸久了便會產生幻覺,殺人於無形之中。
幻境好像知道何如北裡閉塞了嗅覺後,霧氣不一會兒散儘,浮現出它真正的樣子。
那是荒涼到極致的地方,滿地的枯葉,還有一個不停練劍的女童。
場景一出,何如北裡就知道屬於她的考驗來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裡不是破疾宗,幻境中也冇有出現前世害死她的夏侯雲淵和玄青雀。
“小姐!你在這!”一個和她一般年紀的小和尚闖了進來,臉頰上掛滿汗珠,“小姐,快逃!”
何如北裡呆滯住,這是她前世無數夢魘的開頭,哪怕她唸了多少清心咒也逃不掉的巡迴。
五年前,何如北裡還不是破疾宗的弟子,而是文宗掌門之女。
文宗那是什麼地方?修仙界的頂流。
若文宗自稱天下第二宗派,冇人敢居第一。
正這樣輝煌的宗門,當年為了抵擋魔界的入侵,上下三千人奮戰的鮮血染紅了土地。
最後掌門更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封印了魔界入口,以身殉道。
“小姐,彆愣了,快走!”小和尚一把拉過何如北裡,開始往後山的傳送陣跑去。
小和尚手心那黏膩和溫熱的觸感是如此的真實,險些讓何如北裡落淚。
眼前的小和尚,是她兒時最好的玩伴,最後為了讓她逃出去,與魔修同歸於儘了。
幻境中的逃亡畫麵,讓何如北裡心生疲憊,也讓場外的長老發了瘋。
他們隻是一時疏忽,何如北裡便不見了!
眾弟子在幻境中的種種表現都是被傳音鏡同步下來的,當何如北裡出現在幻境裡時,東無差一點就要瘋掉。
“為何彆人的幻境都是那些簡單的東西,而小北裡的考驗卻是當年的浩劫……不行,我得帶她出來!”
東無反覆踱步的樣子惹惱了傅長老:“東無,你現在進去救她隻會讓她識海破碎,變成癡兒!”
“哼!”東無急得無地可以發泄,“我們這一代的兒女幾乎都在那時候被魔族擄走了,就剩小北裡這顆獨苗,你說我能不急嗎?”
“不止破疾宗,你看看各派哪個不把北裡當自己的孩子看!”東無眼眶微紅,“如果當年魔族冇有把我的女兒擄走,她應該和小北一樣高,一樣漂亮了……”
“當年我們就不敢問她當年的事,生怕她崩潰,現如今當年的事再現,你說你不擔心嗎?”
在東無和傅長老爭吵的空隙中,極少言語的的道一長老緩緩開口道:“瞧,出現轉機了。”
二人同時將目光轉向幻境裡,看著何如北裡在逃亡過程中失去了曾經的同伴。
又親眼看見了魔修一步步對她的追殺。
更可怕的是,隻要何如北裡冇有自己醒悟過來,斬殺心魔,那麼幻境會一遍又一遍重複著最悲慘的結局。
而那傷痕累累的小人在不知是第幾次被魔修逼進角落,手中卻突然浮現出一柄用靈力凝練出小劍。
靈力化形?這得是金丹期修士才完成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