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嫡女傾天下 第6章 再次交鋒

“黎兒，今日你受苦了，都怪娘冇用，什麼也幫不了你。”宴會結束後，沐柔也是知道了蘇黎被安康公主要求下跪的事情，痛恨自己冇用。

蘇黎握著沐柔的手安慰她說:“娘，我冇事的，多虧沈小姐來得及時。”

沐柔聽到沈小姐三個字，眼睛眨了一下，心想:也許不該阻攔黎兒和沈家人親近，當年的事沐舒苒不知，她們如今又幫著黎兒，何必再提那些陳年舊事呢。

回到府中就看到蘇老夫人身邊的劉嬤嬤在等著她們，劉嬤嬤朝她們行了一禮便說:“夫人，姑娘，老夫人請三位過去一趟。”

蘇妍心感不妙，讓丫鬟去找孫梅，可卻被劉嬤嬤看到，攔住她說:“二姑娘不必驚慌，老夫人隻是關心一下今日之事，無錯自是不必害怕。”

話說到這，已經不能再明顯了，若蘇妍還是執意要丫鬟去尋孫梅，就有點不打自招之意了。

幾人到了江秋院，剛進去，就聽到老夫人說話:“二丫頭，跪下。”

蘇妍雖說從小跟著孫梅學了不少後院心機，但還是個孩子，聽到老夫人這般嚴厲，立刻跪了下去說:“祖母，妍兒知錯了。”

老夫人嘲諷的說:“既是知道自己做的是錯事，為何還要做，你自幼養在姨娘身邊，光學了狐媚子的把式，你可知道，若今日你嫡姐受辱，你的名聲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你二人皆出身蘇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黎丫頭受了辱，你又能高貴到哪去，難不成你以為你嫡姐出了醜，你就可以和這京中貴女們打好關係了，真真是可笑，今日去容府的哪一個不是嫡出小姐，若非你那姨娘千求百求的你一個庶出的豈能參加這宴會，既得到了，就該珍惜，竟還挑唆安康公主鬨起來，你有幾個腦袋，蠢，蠢啊。”老夫人說到宴會，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在壽宴上鬨事，安康公主出身皇家，自有人庇佑，蘇家呢，什麼都冇有，如何能承受四姓之怒。

孫梅看蘇妍好長時間不回來，派人去打聽，得知被叫到老夫人的院子，暗道不妙，便去書房叫了蘇盛達一起去江秋院。剛到門口就聽到這番話，忙進去打斷笑著說:“母親，這話說的嚴重了，妍兒年紀小不懂事，也情有可原，母親何苦抓住這不放，再說了”說著就哭了起來，繼續說:“我知道母親一向看不起我的身份，可是母親，妍兒是我的女兒，我自當是好好教養，不敢辱了我們蘇家的名聲。”

老夫人冷哼一聲說:“孫氏，老身不說，你怕是忘了，二丫頭可是比黎兒還要大上五個月的，黎兒都能懂事了，做姐姐的怎還如此不懂事，還有孫氏，二丫頭是府中的小姐，你隻是一個姨娘，冇有資格當小姐們的娘，可記住了，這傳了出去讓聖上聽見，蘇府纔是不要要了。”蘇盛達看著嬌妾可憐的模樣正想求情，又聽到老夫人這般說，頓時冷下了臉:現在京中官員都在嘲笑自己自己寵妾滅妻，若非那些禦史覺得自己同四姓相連，早就彈劾自己了。

“沐氏，你纔是相府夫人，這日後後院諸事你管著吧，孫氏，將那賬房鑰匙和賬簿現在就送往沐氏的房裡，你和二丫頭今晚去跪祠堂，好好的向老祖宗認錯，黎兒，過幾日，新買些丫鬟進府，誰知道這些個丫鬟手腳乾不乾淨，這次你親自挑選。”老夫人拉著蘇黎的手說。

蘇黎聽到後震驚的看著老夫人，隨後認真觀察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卻冇發現什麼異樣，心中卻是驚駭的，難不成祖母突然狠厲起來是因為四姓，不會的不會的。老夫人看著她一臉震驚，隨後又是害怕，以為她今日是受了驚嚇，心疼的抱著她。

孫梅心裡恨死了老夫人，麵上卻是梨花帶雨的看著蘇盛達，畢竟是疼了十幾年的妾室，又有著小時候的情分，蘇盛達心軟下來，走過去把孫梅抱在懷裡，對著老夫人說:“母親，梅兒也知錯了，祠堂那麼冷，她素來身子不好，若是真跪了一晚上怕是身體吃不消，再說了，讓那些個下人看到了，不知道背地裡怎麼說梅兒呢。”

老夫人氣的把茶杯扔過去說:“糊塗，你這樣的腦子是如何當上相爺的，你以為今日之事容傢什麼都不知？”

蘇盛達被老夫人一提醒，猛的回神，是啊，容家怎麼可能查不出來，人家給了麵子，就是想看看蘇家的態度，如果蘇家不罰蘇妍，就是在告訴容家今日就是蘇家想要容老夫人不得安寧，那可就是和四姓為敵，蘇家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頓時發怒喊:“來人啊，把這不孝女給我拉出去打十大板，打完就扔到祠堂，好好的向老祖宗請罪，孫梅教女無用，以下犯上，杖十大板，罰三月俸祿。”

孫梅和蘇妍不知道為何老夫人說完這些話後，蘇盛達就生了氣，哭著求情，孫梅哭著喊著蘇郎，也冇讓蘇盛達軟下心來，蘇盛達可以寵孫梅，但這是在不影響自己利益和官位的前提下。

沐柔卻是心裡冷笑:容家今日的目的不在蘇家，自然不願去管一眼可以看穿的計謀，孫梅和蘇妍的手段，人家根本不放在眼裡，不過也好，看著孫梅受罰，心裡倒是暢快了不少。

蘇黎聽懂了老夫人的話，可是不明白蘇盛達為何這般生氣，老夫人看著她茫然的眼神，心裡覺得可惜，自己這輩子冇有什麼見識，對蘇黎的教養也冇有辦法像四姓那樣，瞧瞧今日沈家小姐的舉動，落落大方，巧妙化解，一步一步的把安康公主往深淵帶，偏生安康公主還覺得自己有了臉麵，沈家小姐都對她委曲求全，或許蘇黎該跟在沐氏的身邊，沐氏好歹也是四姓出身，見識比自己要多的多，蘇黎能在她身上學的也多。

“黎丫頭，你先回去，我同你母親說幾句話。”老夫人想至此，便想留下沐柔說些話。蘇黎便起身告辭。

“沐氏，日後你掌家了，黎丫頭就跟在你身邊，她未來出嫁也是需學會掌家的，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你比我更適合教她。至於有些事情既已發生，無法改變，那就向前看，那人從前不計較，到了現在也不會多說什麼。”老夫人是在警告沐柔，她出身不高，可卻是個聰明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把三個兒子都培養的這麼優秀，這些年也看出了門道。

沐柔驚恐的看著老夫人，她以為當年之事隻有她和那人知道，許久之後纔開口說:“母親放心，我明白了，對了，母親，黎兒尚未取字，依母親看，何字為好。”

老夫人閉著眼睛擺手，示意她回去，沐柔無法，隻得往出走，她到門口時，老夫人開口:“她的字是大事，你該去問問沐家纔是。”沐柔腳步一頓，身子有些站不穩，身後的嬤嬤扶著她，捏了一下她的手，沐柔說:“是該回沐家看看了。”

回到院子，沐柔屏退了下人，留下了身邊的沐嬤嬤，“嬤嬤，你說，我真的該回沐家嗎？”

沐嬤嬤扶著沐柔坐下，說:“姑娘，當年那件事，那位明知卻還是未曾阻攔，舒苒小姐是何等人，那位怎可能同意，您也算暗中幫了她大忙呢，況且現在小主子也需要沐家的支援，府裡頭孫姨娘不是個善茬，姑娘想要出人頭地沐家的幫助是不能少的，小主子若能得沐家取的字，與這京中望族小姐可就冇什麼兩樣了。”

沐柔定了定神，說:“嬤嬤說的是，是我想的岔了，黎兒的未來還是需要沐家的，僅一個蘇家在這京中實在是排不上名號，當年那事，舒苒姐姐到底是不知，我也裝作不知。”

沐嬤嬤替她捏著肩膀說:“姑娘能這麼想就對了，反正舒苒小姐不知，你何苦把自己困在那裡，眼下啊，小主子的前程最重要。”

“黎兒，來，你來瞧瞧，你可有中意的丫鬟。”兩天後，老夫人便把人伢婆子叫來，讓蘇黎親自挑選丫鬟。

蘇黎並不知藍雪長相，有些犯難，幾個丫頭朝著蘇黎行禮，其中一個穿藍色衣服的丫頭說:“奴婢藍雪見過姑娘。”

老夫人本坐在椅子上，冇有上前去看，隻遠遠瞧著藍色衣服的長得不錯，冇想到人也這般機靈，站起身來瞧她，點頭:“嗯，是個不錯的，王婆子，這次的人你挑的不錯。”

王婆子拿帕子遮住嘴笑起來說:“老夫人，這可是昨日買進來的，本想著好好調教再領過來，冇想到竟是這樣的懂事，一看才知道，她是江南大戶人家的丫鬟，隻是那家後來冇落了，她們這些一等丫鬟也流落各處，她走投無路剛好碰到我，賣身給我了，老夫人可還滿意？”

“滿意，這丫頭看的出來，主家是花了心思培養的，倒是便宜了我們，黎丫頭你覺著呢？”老夫人對藍雪很滿意，這個叫藍雪的比一些小姐都要好些，榮寵不驚，落落大方，聽到主人們誇她，也不因此感到驕傲，是個不錯的。

蘇黎知道這是沈清影安排的，這個藍雪真的太出眾了，恐怕整個蘇府的丫鬟除了娘身邊的嬤嬤冇人比得過這個叫藍雪的丫鬟了，笑著說:“祖母都對她這般滿意，更何況我呢，那就她吧。”

“就她一人嗎，不再挑一個？”雖說老夫人對藍雪很滿意，但隻她一人也不知是否照顧好蘇黎，再且說了，能教出這般出眾的丫鬟，這丫鬟對上一個主家也是極為衷心的。

“祖母，夠了，我喜清淨，一個就足夠了。”蘇黎對藍雪說不上放心，但這既是沈清影特意提及的，就不會有差錯，若是想害自己，有很多種冇必要選這樣落人口柄這樣明顯的方法。

“好，你決定了就好。”老夫人知道她不喜歡伺候的人多，也就同意了。

王婆子笑著拿著藍雪的賣身契遞給蘇黎說:“大小姐，這是藍雪的賣身契，您看好了。”

蘇黎接過，藍雪跪下說:“奴婢見過姑娘，請姑娘賜名。”下人被買回來後，主家都會賜新名，意味著和舊主主仆緣分儘，從此以後儘心儘力服侍新主。

這可是沈清影的丫鬟，蘇黎自是不敢隨意換掉她的名字，就說:“你原先的名字挺不錯的，我這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聽的，名字就不必改了。”

老夫人雖不認可，但也冇多說什麼，放權給蘇黎是應該的。

蘇黎帶著藍雪回了院子，把賣身契還給了藍雪說:“你不同於一般丫鬟，這賣身契留在我這也冇有必要，就還於你。”

藍雪冇有接，跪下說:“姑娘，從蘇家買下奴婢開始，奴婢就與舊主無任何乾係，奴婢的主子隻有姑娘一人，這賣身契，奴婢萬萬不敢收。”

蘇黎原本也就存著試探的心，看藍雪不收，也就冇再繼續堅持，扶起她說:“你既不願要，那我就暫且替你收著，日後你想要了隨時找我。”

“姨娘來了，姑娘在裡麵呢，姨娘快請進。”孫梅因為掌家之事心裡煩躁，便想看看蘇黎，找點麻煩。

孫梅進了屋子，看到蘇黎和藍雪，這個藍雪冇見過，不過，樣貌倒是有些出眾，心裡不屑:果然是個丫頭，這一看就是個狐媚子，還選了這樣的做丫鬟。笑著坐下說:“大小姐，我來這瞧瞧您這可有什麼不適的，雖說我是不管家了，但夫人未曾掌過家，老爺怕有什麼失誤，就讓我從旁協助。”

蘇黎聽到後想嘲諷她，藍雪悄悄抓住她的手搖頭，蘇黎不再開口，藍雪向孫梅行了一禮說:“奴婢見過孫姨娘，奴婢有件事想請教孫姨娘。”

孫梅得意的看了一眼蘇黎，自己的丫鬟竟然去請教她，喝了一口茶說:“嗯，問吧，你家小姐無法解決的，我來。”

“姑娘可是這相府唯一的嫡出小姐？”

“這是自然，大小姐是這府中唯一嫡出的。”孫梅提到嫡出有些狠厲。

“既是嫡出小姐，為何姨娘見到小姐不行禮，若奴婢的禮儀無錯，我大月禮儀妾室見到嫡出小姐該行跪禮，姑娘仁善，姨娘不行跪禮，已是莫大恩賜，姨娘怎可一進門便直接坐下，姨娘尚未入蘇家譜，即使為蘇家生了兩位公子一位小姐，也是賤妾，與奴婢並無差彆。”藍雪是個鋒利的丫鬟，否則沈清影也不會派她過來，可她偏生以大月律法做底，孫梅不敢反駁，要不然就是認為大月律法有誤。

孫梅氣的站起來想扇藍雪一巴掌，卻被藍雪躲開，嘴裡罵著:“好個賤蹄子，好好好，蘇黎，這就是你的丫鬟，你且給我等著。”

蘇黎看著她說:“孫姨娘，這是我的院子，不要再在我的麵前打我的丫鬟，否則你以下犯上的名號是坐定了，你可不想這京中好不容易積攢的好名聲一夕毀了。”

孫梅氣急，被身後的劉媽媽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