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柔兒眼底閃過不甘的光芒,斥道:“沐月,你怎麼對皇上和皇後孃娘撒謊,那日八寶齋,可不止你一人在,你要讓蕭家和焰王府跟著你倒黴麼,還不趕緊給皇上和娘娘認錯。”
蕭沐月的視線,再次落在她的身上,眼中不著痕跡冷笑,就這樣明目張膽了,今天她爹也該看明白了。
蕭家不過是引狼入室。
北宮青鸞好奇地看著上首的女子,杏眼桃腮,一雙眼中閃爍著不甘之色,偏偏又一臉痛心疾首地看向蕭沐月,表麵上似在維護,其實處處在陷害蕭沐月。
可北宮青鸞不喜歡眼前的女子,這個女子一看就是野心大,心機不夠深沉,這樣的女子,居然坐在皇後的身邊。
“柔兒,你這是什麼意思?”明後皺眉,問。
寧柔兒臉上閃過慌張之色,跪地道:“娘娘,你不要怪沐月,她恐怕也是一時心急,纔會想出這種藉口,可是,那天在八寶齋裡,伏羲琴並不是被沐月拍走,這是欺君大罪,那日,太子殿下也在,柔兒不敢欺瞞。”
寧柔兒這話,看似維護,實際上,是要置蕭沐月於萬劫不複之地。
如果真的被她得逞,以後蕭府一落千丈,就連焰王府,也會跟著受影響。
表麵上,是寧柔兒救了蕭沐月,其實她是在暗害,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惠帝和明後當場臉色就變了,他們怎麼能容忍,有人堂而皇之的欺騙,而且當著東蜀國使臣的麵。
“寧小姐這就不對了,難不成本王買了東西送王妃,要鬨得天下人皆知,若非知道,寧小姐一直住在蕭家,本王都要誤會,寧小姐故意給本王王妃找難堪。”墨千城不鹹不淡地開口。
伏羲確實是他買的,不過,蕭沐月不知道罷了,就連此刻的蕭沐月,也覺得墨千城在袒護她。
冇有意識到,他的話,脫口而出,冇有一點卡殼。
蕭沐月撅嘴道:“王爺,你就不要怪柔兒了,她一向如此,有冇有當然是見了才知道,反正宴會一時半會地也結束不了,王爺不必為難,命人去取來便是。”
寧柔兒眼底的得意,頓時化作臉色煞白,什麼,是焰王拍了,還送給了蕭沐月。
“皇上……”
惠帝看向突然出聲的貴妃,“愛妃何事?”
貴妃笑了笑,“臣妾有個建議,不知當說不當說?”
“愛妃但說無妨。”
貴妃眸中低低垂眸,外人看來,這不過是皇帝對貴妃的寵愛,隻有貴妃自己知道,她的動作,不過是本能掩飾掉眼中的情緒。
“今日之事,無論作何結果,都不是皇上所願,這伏羲琴還是不拿了吧,就讓大公主去焰王府小住幾日,不但滿足大公主的願望,若是王府冇有伏羲琴,想必大公主也不必隱瞞,儘可以告訴皇上,再處罰了便是。”
“更何況,大公主來西鳳國也不是立刻便回去,衣食住行,焰王府乃是一處好去處。”
惠帝眼中一亮,問道:“大公主?不知貴妃說的,你可願意?”
“青鸞聽憑皇上安排。”北宮青鸞恭敬道。
惠帝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公主同意,那就這麼定下了,焰王,大公主就交給你了。”
墨千城正對上惠帝的警示目光,最後淡淡點頭。
蕭沐月也緩緩坐下,隻是之後的宴席,她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掃過上首,落在貴妃的身上。
從頭到尾,一直不動聲色,突然開口,所有人都在她的算計裡麵,就連惠帝也不例外。
難怪能和皇後抗衡。
聽說這女人,是南耀國皇帝的妹妹,嫁過來和親,惠帝一直擔心,西鳳國的政權落在二皇子的手上,就是擔心南耀皇帝對西鳳國產生威脅。
一個外邦的女子,能在西鳳國的後宮立足,立於不敗之地,可見其手段。
今天,她也算開眼了。
不過,這個女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到她的頭上。
還有寧柔兒,不用她說,蕭家也該有所表示。
至於水梵音,她要好好想想,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水梵音盯上,好像就是從那次馨園,之前,蕭沐月也曾經參加過不少聚會,可是,以水梵音的清高,從不和她多說一句,而那次,水梵音親自相邀。
之後,殿中又恢複了平靜。
冇有人注意到,跪著的寧柔兒,什麼時候起身,坐回去的。
相比而言,此刻的蕭沐月,像個巨大的燈泡,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平靜之下,暗潮湧動,這就是皇宮,比如說,惠帝命人取來東蜀國帶來的禮物,一種散發著特殊香味的酒,讓所有人品藏,令人難以看懂,他究竟有何意圖。
蕭沐月更是倒黴,前一刻剛經曆了生死劫難,這不,又有小宮女將酒水,故意撒在她的身上,所以她隻能去換衣服。
瓊華宮。
宮中雲頂檀木作粱,水晶玉壁為等,珍珠為簾幕,範金為粱柱。
奢華,尊貴。
蕭沐月被領進宮中,而後換了一身衣服,便要離開,冇有一點留戀。
剛踏出宮殿的門,便看到太子墨子翎迎麵走來,一雙深諳的雙眸,毫不掩飾的落在迎麵而來的蕭沐月的身上。
擦肩而過,墨子翎腳下一頓,“蕭小姐。”
蕭沐月也停住腳步,一轉身,佯裝疑惑,“太子在和我說話麼?”
墨子翎淡淡走到她的麵前,道:“當然,這裡還有第二個蕭小姐。”
蕭沐月訕笑一聲,“太子是不是說錯了,我現在是焰王的王妃,簡稱,焰王妃!~~”
墨子翎盯著她的雙眼,道:“那你告訴本太子,究竟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是之前喜歡本太子的那個,還是現在甘心成為焰王妃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