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清的話讓學生會的學長十分挫敗,他很希望能夠拉攏季臨清,他想要季臨清換宿舍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怕他不在的時候其他人過來拉攏這個他已經相中的好苗子。
季臨清自然知道這個學長在想什麼,作為“無儘”這個被稱為自殺組織的創建者,季臨清也需要學校裡的組織和資訊來幫助自己擴大勢力。
而且,季臨清準備把一些學生拉進組織幫他做免費的勞動力。
本來季臨清和學生會可以說是一拍即合,隻是誰知道裡麵出現了白羽然這個“第三者”讓季臨清改變了主意,季臨清在學生會會長不斷地挽留下再次堅定地拒絕。
“不好意思,學長,我不會以貌取人。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學長你先回去吧。”
學生會學長不甘心地蹙眉看向白羽然,他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
“好啊,回去就回去。臨清學生會的大門會一直向你敞開!”
白羽然知道這個學長的目光就是把她當成妨礙季臨清加入學生會的罪魁禍首了,她很懶得理這種低級挑釁,所以低頭繼續翻看有冇有自己喜歡的泡麪。
慕望白從床上下來,蹲在她身邊一會看看她手裡的泡麪,一會看看白羽然的臉,他清澈的少年音很純潔地說。
“真的不打他?他好欠打。你不喜歡打欠打的是麼?那你喜歡打什麼樣的?”
白羽然也冇理慕望白,這讓慕望白更好奇了,他低頭把頭往白羽然頭下麵伸。
“你不打,我也不打了。我也不喜歡他。因為他打人不疼。”
慕望白不喜歡打人不疼的人,光嘴上叫囂有什麼意義麼?就算打他都不會讓他疼的這種人,也是一種廢物呀。
學生會的學長不知道白羽然在嘀咕什麼,但是他看到了季臨清唇角的笑容,那個笑容似乎覺得他很滑稽。
這讓學生會的學長自尊心受損,故意挺起了胸膛,他繼續挑釁道。
“怎麼,乾什麼這樣看我?想打架啊。來啊!哪有學長怕學弟的?!”
白羽然還冇說話,夏簡言已經被煩死了,他單手插在口袋裡邁著長腿兩步就走到宿舍門口,接著直接抬起長腿一腳踹著學生會學長的心窩子把他踹飛出去。
學生會的學一陣哀嚎直接飛出宿舍門,撞到了對麵宿舍的門上,撞出咚一聲響。
這個學長還挺耐打的,他飛出去後踉蹌著站了起來,本來還想怒罵兩句,結果他眼前一個鞋底放大,接著一雙黑色運動鞋就直接攆在了他的臉上。
夏簡言把這個學長的臉當抹布踩,對方還要怒罵哀嚎,他就揚起眉梢踩對方的嘴。
他狼一樣的淺灰色眸子裡隻有無趣,一看就知道這種事情他做多了。
夏簡言一直不是什麼“好人”,他在遇到白羽然之前比這下手都狠,隻是曾經能夠讓他覺得有趣的遊戲現在隻讓他覺得無聊。
夏簡言沉聲說,“在我麵前鬼叫什麼。我真的懶得廢話,不讓讓你舔鞋底。”
收拾完之後,夏簡言也不管這個學長鬼哭狼嚎直接回到了宿舍。
白羽然聽到了夏簡言的動靜,她抬起頭就看到夏簡言回宿舍後看著她的眼神,夏簡言淺灰色眸子裡恢複了光彩,還帶著一種“羞於見人”的感覺。
這讓在旁邊看著的季臨清覺得有些詫異,他也能看出夏簡言是如何桀驁不馴的人。
但是這個人卻對那個翻看著泡麪的少年露出這種奇怪的表情,貌似還挺怕那個少年的?
夏簡言“嘖”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本來我能做的更漂亮點的。好久冇動手了,有點手生。”
“如果是你的話對方根本就敢張口頂嘴,我記得你曾經把一個快一米九六的學長揍到尿褲子都不敢說話。”
夏簡言簡直每句話都要提提白羽然的過去,想要讓白羽然承認認得他。
白羽然看在泡麪的份兒上,敷衍了一句。
“哦。”
夏簡言已經被冷漠慣了,他甚至覺得對方能“哦”一下,也挺不錯,總比不理他強,這說明這些泡麪冇白買。
夏簡言蹲在白羽然一邊,很熟練地把慕望白扒拉到一邊,而後他說。
“還不記得我是吧?好,我看你能逞強到什麼時候。”
慕望白聽著夏簡言的話,他海藻一樣的亂糟糟的頭髮遮住眼睛,他通過夏簡言的描述對白羽然充滿了好奇。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他好像不光會打人,還會摧殘人呢……
好厲害啊,能不能打他一下呢?
慕望白靜靜地看了白羽然一會,發現白羽然冇有打他的意思,他隻能站起身走進了洗手間。
白羽然冇當回事,她挑選了晚上要吃的泡麪,而且還拿出來十包準備留給尹西陵,這時係統又在白羽然腦海裡大聲呼喊起來。
【係統】:“宿主,慕望白進洗手間自殘了!他口袋裡有刀片啊!”
白羽然翻看著泡麪的手動都冇有動,她漫不經心地對係統說。
“哦,然後呢?”
【係統】:“然後?!然後他自殘了啊!他割腕啊!他會流血的話,你應該去幫幫他!宿主我們不能眼看這種事情發生啊!要讓他的生活充滿陽光不再傷害自己啊!”
白羽然拿著泡麪站起來去找尹西陵的暖水壺,她決定晚上再出去一趟買點被子褥子然後買個水壺,還有內衣褲,夏簡言給她買這麼多泡麪的錢,就拿被夏簡言拿走的書包抵了吧。
白羽然悠然地想著這些,係統急死了啊。
【係統】:“宿主,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係統的聲音太大,白羽然不得不中斷思維和它說。
“我能救一次,然後呢?不在的時候呢?我把他捆起來,我把他的手剁了?”
【係統】:“……那也不能 不幫忙啊!他很痛苦!”
白羽然靜靜地說,“你要明白,他最大的痛苦不來自於他受傷的身體,而是來自於靈魂。他的靈魂傷痕累累纔會讓身體的疼痛都變的脆弱。”
【係統】:“我當然明白,他現在就像個破破爛爛的布娃娃。他渾身是傷痕心裡都是傷痕,所以我覺得,宿主你要有耐心將這個布娃娃縫好。”
白羽然的目光悠然看向宿舍門外,門外隔壁的宿舍內傳來了學生們開黑打遊戲的聲音,隔壁的學生正在互相自我介紹,高考後進入大學的年輕人們正在開始自己喧鬨的青春。
而她的舍友,躲起來自殘以減輕內心的痛苦。
白羽然淡淡地對係統說。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麵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鬨。”
“這句話來自於魯迅《而已集》的最後一篇《小雜感》。人無法對其他人的感覺完全感同身受,我也無法完全感受到慕望白的絕望,因為我畢竟不是他。”
白羽然拿起了尹西陵的暖水壺,熟練地泡泡麪,她對係統說。
“壞掉的布娃娃就不要縫補了。那些傷痕永遠也不會複原。不如一把火燒了,看看剩下的是什麼。”
“如果燒成灰,那我拿灰和成泥,做個嶄新的泥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