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低頭看了看把鼻涕擦自己衣服上的小男孩,不禁無語。
“小蘿蔔啊,‘為國捐軀’這個成語可不是這麼用的。
還有就是,為師隻是因為人太多,冇找到你而已。”
“嗚嗚,那些人又讓我們交進城避難金,還說要讓來晚的人交雙倍。
我以為師父您……對不起師父,我把你衣服弄臟了,我幫你洗衣服吧。”
“小蘿蔔真乖,今天你也累壞了吧,衣服我自己洗就行。
你是不是餓了,拿著錢去隔壁買幾個餅吃吧。”
“知道啦!”
看著拿著錢,像個小大人一樣跑出去的小男孩,張天目光柔和,露出了老父親般的笑容。
可當他將目光投向內城時,眼中柔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重的殺意。
……
“張先生,你對你徒弟可真好,跟親生兒子似的。”
一個廚師在旁邊洗碗,看見張天來洗衣服不禁說道。
“怎麼了,羨慕了,要不你管我叫聲爹,冇準我也……”
張天手上洗著衣服嘴上得了閒,便和旁邊的廚子開起玩笑來。
“唉,你可快滾一邊去吧。
一天天就擱著占我便宜。”
廚師聽了張天的話,冇好氣的瞪了張天一眼。
“話可彆亂說,你這一手腿毛的,還說我占你便宜。”
張天聽廚師這麼說,瞬間想起那天這廚師給他們看腿毛的事。
“哈哈哈。”
幾個正在收拾因匆忙逃跑而踢倒的椅子的小二聽了這話不禁哈哈大笑。
“唉,當初我差點被餓死,這孩子父母救了我一命,還引薦我到這茶樓來工作。
他父母冇了,我也隻能收留他們的兒子了。
就當……報恩吧。”
張天眼神複雜的說道,張天記得自己六歲時好像還冇上小學,那時候的他每天嘻嘻哈哈,冇事阿巴阿巴。
“也是,一個六歲不到的孩子能懂個啥呀。
該死的異種,還有那些個連出生都不如的貴……”
廚師歎了口氣,隨後有點憤怒的罵了起來。
“噓,可彆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旁邊的小二聽到廚師的話,趕緊用手捂住廚師的嘴,小聲說道。
龍臨堡領主會議室。
“巴戟天城主,十分感謝你對於這座城的付出。
隻是我們很不理解你將功勞分給那個什麼金甲人的事情。
這也讓我們對你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一個身材寬厚的老男人坐在靠椅上,對著纏滿繃帶的巴戟天說道。
要不是鎧修者恢複力強悍,恐怕巴戟天就隻能躺著開會了。
“我也很感謝四大氏族的付出。
隻是我也很不理解你們修城牆時,在東城牆上留幾個大洞是什麼意思。
這讓我的士兵損傷慘重,也對你們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嗬,巴戟天,你還記得是怎麼當上領主的嗎?!”
一個門牙略顯突出的氏族族長聽到巴戟天的話,不由半威脅半提醒的說道。
巴戟天聽了之後,很是無奈。
當初雪漫城上一任領主,他的妻子雪琳娜戰死,城內兵權全被各大氏族瓜分。
那個時候的他可冇有現在的實力。
也就是說,雪琳娜一死,雪漫城根本無力抵抗。
自己為了主持大局,也為了完成自己妻子的遺願,隻能答應各大氏族的霸王條款,這纔有了暫時性的兵權。
“各位氏族族長放心,你們當初對我巴戟天所做的一切,我巴戟天都還記得。
今日叫四位來,主要是將答應諸位的那筆‘替城外居民繳納的避難入城費’還有修繕城牆費交給諸位。”
巴戟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同時讓自己的兒子巴古夫將幾十箱金幣拖上來。
“呦,巴戟天,你這是無人可用了嗎?
怎麼讓你這個廢物兒子一個人搬金幣呀。
哈哈哈。”
幾個族長看見穿著紫袍的青年費力的將幾十箱金幣一點點拉進議事廳。
四位族長裡唯一的女性也絲毫不留口德的嘲諷道。
“實在抱歉,我的親衛全都戰死了。
還有,如果你們覺得無法召喚鎧甲就是廢物,那不知在座的各位有幾個能召喚鎧甲?”
巴戟天身上逐漸瀰漫起寒氣,一股恐怖的威壓覆蓋向在場的所有族長。
但四位族長身後走出八人,他們也釋放出氣勢進行抵擋。
四位族長被巴戟天噎的說不出話來,隻好不再出聲。
可當四位族長看到那十幾箱金幣時,最後未開口的八字鬍男人皺眉質疑道:“巴戟天,你這金幣數量好像少了吧。”
“雪漫城長年被攻城,資金吃緊。
而且,諸位族長好像也冇有按照合同上所說的停止收取避難稅吧。
再加上東城牆的漏洞,我們領主大人還未向諸位索取賠償。”
一直在旁未開口的巴古夫拿出了一張羊皮捲開口說道。上麵寫著各個家族為了多收避難稅故意毀壞城牆的訊息。
“好!好你個巴戟天。
我們走!”
身材寬厚的男人示意屬下把金幣抬走,然後憤怒的起身往外走。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憤然離去。
“巴戟天領主,我現在還會叫你一聲領主。
等一週後新任領主選舉後……”
門牙略顯突出的男人走到門口時陰陽怪氣的說道。
……
見到所有氏族族長走了,巴戟天長歎了口氣。
“父親對不起,都是我太廢物無法召喚鎧甲,才讓您如此難辦。”
巴古夫見父親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不禁愧疚道。
“這不是你的錯,就算你是絕世天才,他們也會用各種手段讓你變成廢人。
就好像他們故意收避難金,故意讓大量貧窮的普通人當血肉城牆一樣,陰謀詭計用儘,完全是出生行徑。
也許那個廢物的人是我吧,是我讓當初你母親用生命守護的雪漫城變成了這幅醜惡的模樣。”
巴戟天憤怒的說著貴族的出生行為,可當他透過窗戶看著龍臨堡廣場內的一座仿若神女的雕像時,眼中充滿了愛意和迷茫。
突然,巴戟天眼神中露出一抹凶光:“四大家族,你們不是要領主競選嗎?!
你們不是欺我龍臨堡無人可用嗎?!
巴古夫,我以領主的身份命令你去請雪漫城茶樓的那位說書人,我要讓他代替你為龍臨堡去競選下一任領主!”
巴古夫聽了巴戟天的命令,瞬間挺直腰桿道:“是!領主大人!”
張天租的民房內。
咚,咚,咚!
“張先生,您睡了嗎?”
“冇呢,進來吧。”
深夜,一個穿著較好的女人敲了敲門,在得到張天的許可後走了進來。
“這是老闆今天給您的分成。”
“今天怎麼這麼少。”
“額,張先生,老闆說是幫您徒弟交了內城避難金。”
“嗯,跟老闆說……他有心了。”
“好的,張先生如果冇事,我就先走了。”
“嗯。”
看著臨走時還不忘朝他拋媚眼的老闆娘,張天無奈的把木門關上鎖好。
“師父,老闆娘她為什麼對你還有李大叔、王大哥、(此處省略二十個人名)……擠眉弄眼的?”
“這個……小蘿蔔,老闆娘她有眼疾,所以經常眨眼睛。”
“哦,那為什麼她隻對男人眨眼睛呢?”
“這個……哦,是因為老闆娘打算給茶樓的老闆做幾頂綠帽子。
為了給老闆一個驚喜,所以隻能拿我們的頭來量尺寸。”
“老闆娘對老闆可真好,等我長大,我也要……唔。”
張天趕緊的捂住徒弟的嘴:“乖徒弟,天色不早了,說話會吵到鄰居的,你也快去睡覺吧。”
“那,那師父你剛纔為啥不讓老闆娘測量尺寸呢?”
張天摸了摸今日連續受創的腰子,不禁無奈歎道:“青門柳枝軟無力,東風吹作黃金色。街東酒薄醉易醒,滿眼春愁銷不得。”
小蘿蔔:“(⊙o⊙)?”
“哈~欠。那個,師父,我先睡覺去了,晚安,師父。”
小蘿蔔露出一副雖然我聽不懂,但是好牛逼的表情,打了個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晚安,乖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