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北製雪都,白雪皚皚的七座山峰間,安靜的聖靈湖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冰冷的湖底,沉寂了千年的寒冰中。
藍瞳猛然睜開雙眼,裡麵蘊含著森寒的恨意。
她重生了,四周不斷湧來的寒冷,是那樣的熟悉,伸手摸摸寒冷的臉,輕聲呢喃道:“我回來了!”
在她腦海中閃動的記憶,猶如一場噩夢。
藍瞳瞳仁一縮,心越發的冰冷,狼火不止吞噬了她的生命,也焚燒了她的心,狼火噬心,一世無情。
剛剛入夜,湖邊就飄起縷縷青煙,篝火跳動,正在舉行一場神秘的儀式。
拓跋宇身披毛領大氅,握著手爐,目光凝視著結冰的湖麵。
哢擦!哢擦!
湖麵的冰開始崩裂,一條條細密的裂縫,在冰麵上蔓延,如同蜘蛛網一般。
他看著那些裂縫,皺緊的眉毛緩緩鬆開,他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靜靜的等待著。
冰破裂的聲音傳到藍瞳耳中,她知道,突破那裡,她就會再一次遇到拓跋宇。
內心深處傳來一個呼喊,“殺了他,這一次,一定要殺了他。”
砰的一聲,冰麵炸裂,千年的封印被解開,湖底劇烈震動,乳白色的冰瞬間炸裂。
藍瞳破冰而出,撲向湖邊的男人,直接將他按倒在地,冰冷的手,掐住他的脖頸,幽藍色的眸子,閃爍著寒光。
目光森寒,揚起手,鋒利的指甲在微弱的篝火下,閃過一抹陰芒,直衝他的心臟插去。
嗖的一聲,一根箭矢從她麵前劃過,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一道傷口,強行將她逼退。
藍瞳目光冰冷的盯著他,嘴裡發出呼聲,憤怒如野狼,盯著麵前緩緩站起的拓跋宇。
他拍去身上的塵土笑著說道:“你就是狼族聖女藍瞳。”
在篝火晃動下,藍瞳盯著他的雙眸森寒無比。
拓跋宇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滿滿的恨意。
拓跋宇看著麵前的這一幕,有些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對自己有如此濃的恨意。
嗖嗖幾聲,從她身後又衝出幾個人,張開一張大網,向她撲來。
藍瞳見狀,猛然躍起,鋒利的指甲將網粉碎。
輕盈的身姿遊走在幾人之間,雙手指甲透露著寒芒,劃破他們的氣管,鮮血直流,直接斃命。
解決完幾人,再次向拓跋宇撲去。
躍至半空,拓跋宇後退一步,從他身後又衝上幾人,對著藍瞳潑了幾滴血液。
藍瞳身姿矯健,空中翻身,躲過了大半,卻在臉頰上,沾染了一滴,落地瞬間,隻覺得一軟,全身無力癱軟下來。
上一世也是因為這血,現如今又是如此。
藍瞳不甘,抬頭目光凶狠,看向拓跋宇。
拓跋宇撥開身邊幾人,笑眯眯的走到她麵前。
伸出手指,抵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迎著她怨毒的眼神,盯著她那雙藍色的眸子。
輕輕一笑說道:“你就是狼族聖女。”他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的臉。
藍瞳白皙的臉上掛著白色的寒霜,長長的睫毛上,晶瑩剔透閃爍著光亮,一雙淡藍色眸子冰冷的盯著他。
她奮力的甩開他的手,她嫌他的手臟。
拓跋宇掐著她的下巴,不肯鬆手,看著她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頰,不由的吞下一口口水。
火光中,藍瞳看著他滾動的喉結,想要撕咬上去。
“你恨我!為什麼?”
拓跋宇盯著藍瞳的眸子,靜謐的藍色中掀起波瀾,想要將他的吞噬。
“難道不是我將你放出的嗎?你不應該感謝纔對。”
藍瞳盯著他的臉,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依舊是那場大雪中,他絕情的模樣。
她經曆過那些,她又怎會感謝他,此刻她隻想殺了他。
拓跋宇看到藍瞳不語,眼神中的恨意,越來越濃鬱,隻能無奈一笑。
“好了,將她帶回去吧!”說完起身離開了。
侍衛上前要將她帶走,走到近前,他們看清楚藍瞳容貌時,一個個都愣住了。
白皙的臉上掛著寒霜,晶瑩的水珠滑過修長的秀髮,黑色的髮絲掩去她的半張臉。
剩下的那半張臉,也將幾人看呆了。
櫻紅色的小嘴,小巧挺拔的鼻梁,吹彈可破的皮膚。
還有那雙藏在長長睫毛下的眼睛,尤為動人,看到了就落到了深淵,無儘的沉淪在裡麵無法脫身。
時間過去許久,幾人還靜默在原地,一動不動。
藍瞳看著拓跋宇離開的方向,情緒慢慢平靜下來,這一次,她不會再坐以待斃。
她收回眼神,落在離她最近的侍衛身上,火光的映照中 ,她的動作極快。
血液噴濺到他們臉上時,一個個纔回神。
撲通一聲,那侍衛倒地,藍瞳手裡托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她對著幾人微微一笑。
極美的笑容中融合著妖冶,她捧著那顆心臟,放在鼻子下輕輕一嗅。
滿意的笑笑,一口咬了上去。
翌日清晨,聖靈湖麵已經再次結冰,厚厚的冰麵上落了一層雪。
昨天夜裡下雪了,藍瞳蜷縮起來的身體,被厚實的雪掩埋,她的脖子被禁錮著鐵項圈。
胳膊粗的鐵鏈隻露出半截,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吵醒了她。
“應該冇有被凍死吧?”
餘三和羅岩兩人縮著脖子,嘴裡哈著熱氣,過膝的雪讓他們二人舉步維艱。
“應該不會,再怎麼說也是狼族的聖女。”
餘三來到鐵鏈處,隨著鐵鏈嘩啦一聲,雪花飛濺,洋洋灑灑。
“走了,冇死就趕快起來。”
他手裡拿著的鞭條,隨意在雪中揮打,寒冷讓他有些不耐煩。
在鏈條的牽動下,藍瞳踉蹌的從雪中爬出,瘋亂的頭髮遮住了她的麵容。
兩人看到她冇事,即刻拉著她向外走去。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向聖靈湖走來。
前麵負責開路,後麵馬車裡,瑞公公手裡拖著手爐,臉上堆疊著微笑說道:“殿下,快到了,您再忍忍。”
坐在他對麵,錦衣華服的男子,微閉著雙眼,清冷的麵孔上冇有什麼表情。
“今年也是趕上了趟,來了這麼一場大雪。”
瑞公公一邊說,一邊將手裡的暖爐塞到了男人手裡。
男人接過手爐,扭頭看向車窗外,瑩白色積雪有些刺眼。
“你有冇有聽到有什麼聲音?”男人開口說道,他的聲音沉穩內斂。
“殿下!老奴並未聽到什麼響動。”瑞公公微微一愣,而後笑眯眯的說道。
“哦!”男人回了一句,再次回頭閉目不再多言。
跟在馬車後,拓跋宇騎在馬上,披著一件毛領大氅,目光看向不遠處,那裡有三個人影緩緩移動。
看著他們一點點的消失,他的嘴角彎起,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隻是在他腦海中,一直浮現出藍瞳那張清冷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