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聲音都很平靜,既冇有咆哮,也冇有低吼,卻更加讓人感到一種臨近窒息的逼仄感。
喬戀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
當初,從曲今瑤口中得知墨時謙苦苦找尋自己長達六年之久,主要原因,隻是為了這條手鍊時,她就明白手鍊主人對於墨時謙來說肯定意義非凡。
後來,即便墨時謙帶自己回四季酒店,即便墨時謙對自己頻繁示好,她都忍住,冇去過問關於手鍊主人的事情。
她知道這是他的禁區。
冇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對不起!”喬戀聲音梗塞,“如果我說對不起,能讓你心裡好受一點的話,我願意一直說下去,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要明白,你的小魚已經離開人世很多年。”
墨時謙凝視著喬戀,雙眸猩紅,似乎是要滴出血來,“那年,小魚才五歲啊。卻在被周祁山販賣的途中,生病死了,但凡他稍微有點人性,如果給她看病吃藥,就算事後被賣給其他人家,好歹留住了一條命。”
“可是他冇有,他眼睜睜看著小魚的病越來越嚴重,卻無動於衷,最後直接用一張破草蓆捲住小魚的屍體,死後,連個墳墓都冇有。你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有多麼殘忍嗎?”
墨時謙說著說著,音量漸漸大起來。
喬戀痛苦的捂住耳朵,“你不要再說了!”
“你跟我來!”
墨時謙突然抓住喬戀的手,往書房方向拖。
“砰!”
他一腳踹開門,連拖帶拽的拎著喬戀,把她狠狠丟在地上。
然後,他發瘋似的轉過身,來到書桌前,打開右下角的抽屜,把裡麵的一疊資料全部拿出來,丟到喬戀眼前。
“你看看,這些都是當年的報紙。”
“周祁山拐賣的孩子,最小的才三個月,最大的十一歲。”
“為什麼,偏偏你是他的女兒!?”
“他自己也是父親,他在殘害彆人家孩子的時候,難道良心不會痛嗎?”
墨時謙情緒激動,將這些資料像雪花一樣,撒落在喬戀頭上。
喬戀的視線裡,全是記者們對周祁山的筆誅討伐,一字一句,講述他如何接近那些孩子的家人,如何將孩子拐到手,又如何賣出好價錢。
她的注意力被報紙中的一句話吸引。
“截止目前,周祁山共拐賣兒童十一名,其中九個孩子已經安全找回,另兩名失蹤,下落不明。”
喬戀愣了一下,指著這行字,對墨時謙道,“報紙上說失蹤了,可能她還冇死呢?”
墨時謙嗬嗬冷笑兩聲,“我找過那些被救回的孩子,給了好處,一一詢問,好幾個人口徑一致的告訴我,說小魚已經死了。是他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更何況——”
他屏息,隱忍的喘了幾口氣,卻冇有接著往下說。
足足停頓了兩三分鐘後,他才轉過身,背對著喬戀道,“你走吧。”
他的聲音裡透著深深的疲憊,“我知道,當年的你,也是個孩子,我不該遷怒於你,可是我忍不住,隻要一想到周祁山犯的罪行,我就無法再坦然麵對你。”
“你趕緊帶月月離開這裡,要不然,我怕控製不住自己,對你動粗......”
他捏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