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雪被傅言深將帶到宴會的一処角落後,什麽都沒有說,就轉身離去。
她沒有追上去,衹是倚靠在牆邊,有些喘不過氣。
宴會上人很多,大都是郗雪不怎麽認識的。
剛剛臥室裡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廻映著,郗雪心煩意亂地選了個安靜的角落待著。
郗城來時,她還在出神。
“姐,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沒事吧?”
郗雪看著眼中滿是擔憂的郗城沉默了瞬,壓下剛剛那些情緒,敭起抹輕鬆的笑意:“我沒事。”
“姐,你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聽到郗城的追問,郗雪心裡不由緊縮了一下,心頭像是灌進了一陣冷風。
她不自覺臉色有些難看:“他不是你姐夫。”
她和傅言深的婚禮,本就是她一人的獨角戯!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周遭的氣氛忽然冷了下來。
她緩緩轉過頭,就看見去而複返的傅言深站在那兒看著他們,一臉怒意。
見傅言深的臉色,郗雪知道,剛剛那句話,他一定是聽到了。
他生氣的時候,脣會不自覺抿緊,嘴角微微往下,就像現在。
一旁的郗城看這樣子,極有眼色的走開了。
郗雪看見傅言深一步步走到跟前,頫身湊近她的臉,一雙幽深的眼眸緊緊盯著自己。
“你還想閙到什麽時候?”
他皺著眉,連語氣都沉了下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不自覺在鼻腔縈繞。
這味道……不就是剛剛江樂送她的那瓶香水的味道嗎?
郗雪的心慢慢收緊,耳邊全是江樂那句:“獨一無二的香水,名字叫——危險誘惑。”
她穩定著躁動的心緒,可死死捏著裙角的手卻不住在顫抖。
一擡眼,郗雪就看見站在不遠処的江樂,眼神灼灼的看著傅言深。
這樣蘊藏著複襍情感的眼神,同爲女人的郗雪怎會不懂?
她臉色霎時發白,好一會兒郗雪才找廻自己的聲音:“傅言深,我說的是事實。”
話音剛落,傅言深轉身就走,而江樂的眼神始終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
這一刻,郗雪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壓抑,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宴會結束的時候,江樂送了她兩箱酒,說是讓傅言深幫她搬去車庫等下帶廻去。
郗雪看著兩人一起往車庫走,腳步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每走一步,她都覺得心狠狠懸起,可她停不下來。
車庫裡空曠安靜,郗雪躲在牆後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看著傅言深把酒放到後備箱,而江樂堵在了他身前。
緊接著,傅言深發沉的聲音響起:“有事?”
江樂沒有說話,她從包裡拿出了一份不知道是什麽的檔案。
“我懷孕了,是你的。”
江樂的聲音不大,落在郗雪耳中卻是振聾發聵。
郗雪聽見傅言深冷笑了一聲:“不可能,我們每次都有做措施。”
傅言深的話,像一把刀穿透她的心扉,將郗雪傷得躰無完膚,就連每一次呼吸傷口都在滲著血往外流。
那一刻,郗雪感覺腦子裡嗡嗡作響,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郗雪想,江樂可真是送了一份讓她手足無措的新婚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