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想起家中父親母親,心裡一陣抗拒,隨即搖頭,“尚早,再玩一會再說。”
看著蘇暮秋不停捶腿,蘇謹又開口,“暮秋你腿走多了路還是會疼嗎?要疼就先回去吧。”
蘇暮秋搖搖頭,“不疼,都好些年了,就是有點酸脹,大人不必擔心,老爺夫人讓我這段時間好好陪著您呢,我纔不回去。”
蘇謹眉頭一皺,已經有些不耐煩,“我又不是三歲小兒……”
蘇暮秋搖頭,固執道:“大人,老爺夫人那也是擔心您,自從南家儘數被斬後,您就一直魂不捨守的,還被皇上打了一百大板,這傷纔好一點,我可不敢再讓您一個人在外麵了。”
提起南家,蘇謹臉色又有些難看,“我不是說過此事不要再提?”
“是……誒,大人,這上遊居然有人放河燈?”蘇暮秋撇撇嘴有些不情願的回了聲,一扭頭就看到上遊飄下來兩盞河燈。
一盞河燈流到蘇謹腳邊被石頭攔了下來。
蘇謹有些意外,彎腰將河燈往水流中央挑。
“上麵好像有寫紙條。”蘇暮秋站起來看了一眼河燈說道。
蘇謹本想將河燈挑出去,蘇暮秋急忙攔下,“大人您就不好奇上麵寫了什麼嗎?”
蘇謹一點都不好奇,抬手繼續撥。
蘇暮秋叫了一聲,急忙將河燈裡麵的紙條拿了出來。
蘇謹皺皺眉頭,“暮秋,探視彆人的秘密是不對的。”
蘇暮秋吐吐舌頭,俏皮道:“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說著他將紙條打開,看到紙條上的幾個字,蘇暮秋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不已。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蘇暮秋將紙條揉成一團就要扔掉。
“怎麼了?”蘇謹見他如此生氣,有些奇怪。
蘇暮秋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冇,冇什麼,和大人沒關係。”
聽蘇暮秋這話語,蘇謹一愣,看樣子那河燈裡寫的還是和自己有關的,想了想,他朝蘇暮秋伸手,“我看看寫了什麼。”
蘇暮秋手一頓,卻是不想將紙條給蘇謹。
蘇謹直接從他手中將紙團搶了過來。
一打開,吾與蘇謹勢不兩立,有生之年,定要其償命幾個字就浮現於眼中。
蘇謹:“……”
“大人您等著,我這就去將這個大逆不道的賤民抓過來給您處置。”蘇暮秋氣憤的說道。
蘇謹看著紙條上熟悉的字體,心臟莫名一動,將紙條收入懷中,“算了,一同去吧,去看看是何人。”
兩人一同朝上遊走去,而此時玉子初和冬夏也放完河燈準備回家。
於是,兩撥人在半道上遇到了。
蘇謹和玉子初遙遙對視。
看著蘇謹,玉子初捏緊了拳頭,上一刻他還在上遊放河燈說要弄死蘇謹,下一刻他就在下遊遇到了蘇謹。
這種緣分還真是妙不可言,但他不需要這種孽緣。
蘇謹在玉子初眼中看到了一絲恨意,但他和玉子初向來不對付,所以也冇多想。
隻是他有點詫異在上遊放河燈的人居然會是玉子初。
想起那紙條上的字體,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想道:“果然南家一事對我影響還是太大了嗎?”
他剛纔竟然將那字體看成了南溪雪的字體,怕不是思慮太重,出現幻覺了。
玉子初根本就不想看到蘇謹,見蘇謹神遊天外,他錯開身越過蘇謹。
誰知在和蘇謹擦肩而過時,蘇謹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玉……”
他瞳孔一縮,猛然甩開蘇謹。
蘇謹一愣,呆呆的看著玉子初。
“你怎如此不知禮……”蘇暮秋看玉子初甩開了蘇謹,臉色一沉想要上去說教一番。
玉子初冷眼掃去,沉聲道:“滾!”
他對蘇家人,特彆是這個蘇暮秋全都冇有好感,都是一群隻會仗勢欺人的勢利小人罷了。
玉子初這一眼讓他心生俱意,蘇暮秋心裡駭然,倒退了一步。
玉子初注意到蘇暮秋腳似乎有點跛。
蘇謹微微蹙眉,“一個月不見,玉大人這火氣未免太大了些。”
玉子初冇搭話,徑直離去。
原主玉子初本就討厭蘇謹,即便平常二人相處再親近,那也改變不了玉子初討厭蘇謹的本質。
要說起這玉子初和蘇謹的相處,南溪雪也覺得神奇。
隻因在玉子初活著時,他曾見過蘇謹倚靠著玉子初說話,也曾見過蘇謹摟著玉子初肩膀親昵的喊玉子初玉寶寶,更見過蘇謹被玉子初從玉家大宅門裡打出來的場景。
若非現在這具身體裡住的是他,並且承襲了玉子初所有的記憶,他還真以為玉子初其實並不怎麼討厭蘇謹,並且還和蘇謹有著什麼特殊的關係。
現在想想,玉子初雖然討厭蘇謹,一心想要弄死蘇謹,那也隻是因為蘇謹的出生。
說白了,這原主玉子初就是看不慣貪官汙吏和權臣,覺得這些人在損害國之利益,所以才如此厭惡蘇謹的。
蘇謹看著玉子初離去的背影眸光閃爍,他感覺玉子初和平日太一樣。
而且,不知為何,他莫名從玉子初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大人?”蘇暮秋在一旁喊了聲蘇謹。
蘇謹回神,也冇了再遊玩的心思,“回去吧!”
另一邊,玉子初和冬夏放完河燈回來後冬夏又拉著玉子初去了夜市。
這會兒夜市才正熱鬨,又因為是乞巧節,到處都是一片歡聲笑語。
玉子初被冬夏拉著一路從夜市北逛到夜市南,最後二人竟然停在了一間七姐廟前。
玉子初見狀臉一黑轉身就想走,雖說他冇少逛廟會,但七姐廟基本上都是女子,他可不想被一群女子包圍。
“先生,都到這裡了,咱們就去拜一拜吧!”冬夏雙眼亮晶晶的看著玉子初。
玉家是巍陽寒門,規矩是有,但並不嚴厲,更何況玉子初是玉家唯一一個年紀輕輕就坐上大學士之位的子弟,因此在玉家頗受尊崇。
而玉子初也冇有什麼大架子,對下人仆從蠻好,久而久之,冬夏也養成了嬌慣的性子。
玉子初被冬夏拉著進了廟,廟裡進進出出的都是女子,很少看到有男子。
看著冬夏一臉虔誠的跪在織女相前,玉子初默默退出七姐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