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從口袋裡取出細長的銀針,從耳後的穴位刺了進去,讓藍狼能夠暫時穩定下來,避免抽搐的動作會影響治療。
程渝又抽出一根稍短的銀針來,封住藍狼另一條腿上的穴位,右手用力按壓著即將要下刀的位置,左手穩穩的劃了上去。
滿滿一盆的鮮血呈現出了無生機的棗紅色,看著無比瘮人。
“於醫生,這.......”
“今天晚上我會留下,幫他度過危險期。”
自從身體裡孕育出小生命以後,程渝對待很多事情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甚至會在很多不恰當的時候傷春悲秋。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程渝清楚的記得自己身上揹負著什麼,也明白不能過於心慈手軟。她又一次下意識的把手掌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著小生命帶來的生機。
“於醫生好難找!”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程渝對盛祁琛有一種下意識的“親切”感。
盛祁琛站在乾淨的白色燈光下,頭頂上暈著圈圈繞繞的光圈,讓程渝有些晃神。
“有事耽擱了,冇人會和錢過不去。”
程渝壓低聲音,故意做出深沉蒼老的腔調來,希望盛祁琛不要這麼早認出自己來。
“自然是不會和錢過不去,隻怕於醫生的麵具戴久了,就不知道自己原本該做些什麼!”
話鋒一轉,盛祁琛的音調突然提升了一些,讓程渝心裡打鼓。
難道是被髮現了!
“支票還冇兌現,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可以退還給你。”
程渝不願反覆橫跳糾結,便直接以退單為要挾,畢竟怎麼說自己都能拿到一張支票,金額隨便填寫,另一張要不要也是無所謂。
兩人站在燈下,一高一低卻帶著同樣強大的氣場,誰也不甘落下風。
“藍狼醒了!”
灰狐突然叫出聲來,這纔打斷了兩人的“鬥法”。
程渝摸著藍狼逐漸平穩的脈搏,一顆懸著的心纔算是放了下來。
“現在狀況在好轉,就看晚上能不能挺過去。”
“那腿呢?”
灰狐不放心的追問道。
盛祁琛同樣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些,問道:“**醫藥的阻斷藥,不知可否派上用場?”
**醫藥是五年前在宣城成立的醫藥公司,很神秘,除了高精尖行業的翹楚知曉它的存在,其餘的人根本摸不到一點兒邊。
相傳“嫦娥有悔”阻斷藥是**醫藥穩坐傳說頂端的保險,不管是多嚴重的毒素蔓延,隻要人還清醒就能夠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一孕傻三年說的還真是挺有道理的。
程渝這會兒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出了問題,竟然忘了用上這個自己親手調配出的阻斷藥。
在老家的這些年,許多父親的好友都在幫襯著自己,並不想肖玲所以為的那樣,被扔在村子裡,由一個冇文化的老太太帶著。
十幾年的時間裡,程渝從這些叔叔的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中醫診脈鍼灸、調配藥丸沖劑,甚至是電腦的黑客技術,程渝都能信手拈來。
先是小打小鬨的自己開了個小診所,後來有逐步發展壯大成**醫藥集團,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可是**醫藥集團,每年都隻限量供應兩顆阻斷藥,聽說過年時候已經被澳門賭王高價收購一顆了。”
其實,這阻斷藥根本冇有那麼金貴,不過是自己發家致富以後更懶得動了,不想在炎熱酷暑的夏季,冰冷極寒的冬季,早起去收集高山上的藥草根鬚,所以才嚴格控製了每年的售賣量。
其實倉庫裡有百十來顆已經做好的藥丸,除了放著吃灰也冇什麼用處。
“派人去找!”
盛祁琛的聲音中帶著威嚴與清冷,彷彿在說一個多麼平常的物件,程渝聽著心裡總歸有點兒不是滋味。
這不是變相輕視自己的勞動力嘛!
放在平常,若是貧苦人家急著用藥救命,程渝可以分毫不取的送去,可是麵對眼前的這個金主,自己是不介意讓他變成冤大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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